傅明暉嚇得大叫,終於能動彈了。
隻是那工人的手臂好像兩根鐵條,緊緊把她箍在其中,疼得她感覺肋骨都快斷了。
奮力掙紮之下,她醒了。
大口喘著粗氣,她一時沒能從剛才的恐懼場景中緩過神。
過了足有半分鐘,她看了眼床對麵的掛鐘,見到指針規律的不停轉動,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
看自己不知怎麼睡得橫七豎八,被單繞到了身上,把雙手手臂都壓住了……
這是她在夢裡一直無法動彈的原因嗎?
抹抹額頭的冷汗,略回想了下,感覺夢中被勒到的肋骨處仍然有疼痛感,就立即爬起來去衛生間,對著鏡子看。
呼,還好,並沒有傷痕。
這證明她沒有進入邊界,所以,隻是個夢吧?
做夢是正常生理現場,也不是隨便什麼噩夢都是進入邊界的入口,還是需要一些概率的。
羅昭說過:她是被選中的。
也就是他口中的負能量或者外來的暗黑力量串連到她的時候,她才被拉進去。
後來有了那枚戒指,她就掌握了主動權。
羅昭也能借此定位到她,免得她落單,出現危險。
在她看來,什麼能量?什麼暗物質?
其實這是那些“東西”有意找上她。
她一直都很平凡,也沒什麼特殊能力,可卻忽然之間能“通靈”了。
可這個夢境太過真實了,畢竟連屍塊的臭味都聞得到,還是讓她不安。
糾結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要大驚小怪。
於是找了有寧神效果的香薰出來,再度躺下睡覺。
其實還是有點怕的,但後半夜卻睡得相對安穩。
隻是她還沒高興超過二十四小時,第二天晚上她又做噩夢了。
還是那個建築工地,還是一個祭台附近,還是有工人往外運送廢料。
隻是她離得稍遠,沒有檔路,那些工人和小車就在她麵前魚貫而過。
小車裡,仍然是斷肢殘屍。
本以為就是個旁觀者,排在隊伍最後的工人忽然歪過頭來看她,像是打招呼。
正是那天掉腦袋那個。
而且,頭又掉了。
傅明暉出再度嚇醒。
第三天,仍是。
所謂事不過三,反複進入相同的夢境,情形就不正常了。
若是以前的傅明暉會覺得自己中邪了,會趕著到廟裡或者道觀拜拜。
可有了邊界裡的經曆,她的第一想法居然是:找羅昭。
奇葩的是,她不知怎麼找到他。
一直是單線聯係,隻能他找她。
“要麼你去外麵轉轉吧。”花蟬給她出主意,“雖然樓頂陽台也能曬日光,可是夏天還沒過去,暴曬自己太過變態。再說了,人多的地方陽氣足,說不定有用。”
“陽氣?你講陽氣?你不是科學嗎?”傅明暉苦笑,“還要是成為史上第一台火迷信的AI?”
“過分相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花蟬振振有詞,“對各種知識,我都持開放態度,包括玄學。再說你們人類,本身就讓人搞不懂啊。趕緊出去逛逛吧,你又好幾天沒出門了,哪怕約人吃個飯也好。”
傅明暉知道,花蟬不想讓她再進入宅的狀態。
她考慮過,當火災事件解決,她也確實還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裡,未來的生活要怎麼進行下去。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她想了想,腦海裡卻一片空蕩,“忽然發現我的人生好單調,我居然想不到可以約出去吃飯的朋友。”
最近接觸最多的就是羅昭,偏偏那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自己也可以逛街嘛,你得學會自嗨。”花蟬鼓勵她。
傅明暉不想再被嘮叨,就略打扮了下出了門。
隻是才想邁入電梯,就發現牆角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