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太激動,已經湊得太近了些。
每個人都有心理安全距離,性格孤冷的人,通常距離要求比較大。
“殺人滅口。”羅昭點了點頭。
“屍體呢?被殺的又是誰?”傅明暉向後挪動了一下。
她也覺得離得太近,都快貼上了,但她是無意的。
“我們已經勘驗過現場,首先那祭台並不大,不像在邊界中看到的規模。死人樁確實是十六個,但分布得離中心祭台較遠,是一具具被單獨栽進去的。隻要能悄悄出沒在附近,三五人即可,並不需要集起施工隊伍。”
傅明暉努力回憶了下。
夢中的建築工人看似一長排,麵目清楚的確實隻有幾個。
他們綿延不斷推著車在她麵前路過,倒像是反複要給她看。
“這個年代了,工地上還用那種獨輪的小車推廢土嗎?”她疑惑。
她這輩子連正經班都沒上過一天,更不可能知道這個。
“要秘密進行工事,小型工具便於藏匿。”羅昭輕輕蹙眉道,“我們怎麼可能不注意建築工人的問題?但明麵上的施工人員都在冊,並沒有任何人員損失。”
“所以呢?不查了?”
羅昭無奈:這女的實在是沉不住氣。
“之前,工地上有不少鬨鬼傳聞。”他慢慢地說,“我覺得是無稽之談,可是那邊在重建過程中屢屢出現問題,也總是有工人受傷。正是這些傳聞和蓋一層塌一層的事實,給了那奸商極大的心理壓力,也讓他的幕後人開始沉不住氣。”
“是不是鬨鬼的傳聞和我的夢有相同的地方?”傅明暉忽然問。
如果沒有,好端端的羅昭不會說這個。
畢竟,他是無神論者。
任何事,他都覺得有科學解釋。
“幾乎是一樣的。”羅昭承認,又話題一轉,“你在邊界中親眼見到過,那十六個死人樁是拚湊出來。挖掘結束後發現,從肢體的結構上來看,卻並不止十六人。初步推測,對方必定是通過非正當手段找來的建築工人,在秘密建造了祭台後又把他們滅口,然後肢解了,和焦屍混合在一起。”
“真不是人!”傅明暉咬牙切齒。
“那國在過去經常做這種事,資方不願意賠償在工作中死去的工人,於是就把屍體豎立著埋進建築之中。即便現在去旅行,偶爾還會在特定的地點看到所謂人骨祀之類的。”
“真TM變態的不是人!”傅明暉繼續咬牙切齒。
又憤恨不平地道,“你剛才也說,是你們推測建築工人的屍體混合在了火災事故的遇難者屍體中,難道就沒向彆的方向考慮過?有沒有證實?”
“這才幾天?遇難者眾多又屍骨雜亂,DNA測試沒有那麼快有結果。”羅昭抬眼望了望傅明暉,“你該知道,這件事不能公開調查和行動吧?”
傅明暉有點泄氣,但是很理解。
惡性犯罪事件就是這樣,行凶往往速度很快。但後期的調查處理,卻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
所以很多時候,正義會來得晚一些。
不要急,它正在路上。
而且這事確實屬於神秘事件,調查的時候也得私下進行。
就連羅昭這個人到底是乾什麼的,屬於哪裡,不是連她也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