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親眼看著他的身體快速融化,眼中的絕望和恐懼,蔓延得無邊無際。
甚至有一絲後悔。
但不是後悔做了這件事,而是後悔被抓住,被報複!
“這樣,他在外麵是不是也被燒死了?”傅明暉有點興奮。
雖然場麵殘酷,但她心裡卻痛快之極。
忽然明白為什麼某些國的死刑犯在行刑時,受害者家屬是可以親眼看著的。
那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而羅昭還沒回答她,眼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電梯裡,老混蛋被密密麻麻的人擠在中間。
那些人都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卻不管他怎麼拚命也無法挪動分毫。
直到整個電梯的轎廂好像個封閉的鐵鍋,烙鐵般被燒紅了,旁邊的“人”仍然不動如山,隻有夾在中間的老混蛋被蒸烤著,身上冒起白煙,因為呼吸不了而不斷抓著自己的脖子,最終淒厲的慘叫著,一點點萎縮成人乾。
接著場景又變。
老混蛋在一條甬道上拚命跑著,身後的火苗像一頭小獸,緊緊追逐。
眼看他就要逃離,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狂喜之色。
可就在這時,就在離生的光明隻差一步的距離上,空間轟然倒塌,磚石瓦塊雨點般落下,很快把他埋葬。
隻餘一隻手伸出來,徒勞的向外麵伸著。
塵煙四起,哪怕站在不遠處觀看,都嗆得傅明暉咳嗽了聲。
她忽然感覺不對。
既然老混蛋之前燒死在了頂層露天餐廳的大火裡,又怎麼會在電梯裡,在塌倒的樓梯間死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在邊界裡受到傷害,現實中也同樣複印的話,他還怎麼一死再死?
疑惑還沒有問出口,畫麵又回到了第一場,然後第二場,第三場。
隨後,又是一輪。
“他不會被燒死的。”羅昭現在才回答傅明暉的問題,語氣淡淡的。
“可是為什麼?”
“邊界裡發生的事,不隻是畫麵而已。我們雖然是旁觀者,但他們卻是真實的,至少在這裡是真實的。”羅昭說,“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想傷害才會有傷害,如果不想……現在顯然,他們不想讓作惡者順利的死,隻是要他一遍遍品嘗他們所承受過的、那極端痛苦的滋味。”
傅明暉恍然大悟。
怪不得羅昭說:在邊界中,他們隻是旁觀者。
雖然會參與進來,卻遠不是主導的那個。
“對於邊界中的壞事惡事,我們要阻止。對於正當的,我們選擇不管,或者……幫助。負能量要化解,暗黑物質要消滅,就是這個道理。”羅昭又說。
“冤魂要度化,惡靈要殺掉。”傅明暉有自己的理解。
民俗上的、z教上的理解。
“那如果他們不小心,真的燒死了這人呢?”她又問。
顯然羅昭是某些國字號秘密機構的人,那樣的話,不是有規則和紀律要遵守的嗎?出了事,還涉外,會不會給他造成麻煩?
“意外的損耗總是有的。”羅昭神情不變,眼神堅定。
就是有問題,他願意也有能力去頂的意思唄。
好剛。
認識這麼久,一起出入邊界多次了,傅明暉第一次對羅昭投去崇拜的眼神。
可正當她要再問什麼,空間忽然波動,又多了幾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