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六月初一。
雷齋月第一天。
羅昭從邊界中出來,睜開眼,就是局內被稱為“站台”的那處房間。
他們去邊界內執行任務,都是躺在此處的安全艙裡,令腦波被最大程度的被監控,肉身最大限度的被保護。
“主公,你在邊界裡遇到多人襲擊了嗎?”旁邊,立即響起雲柯的聲音,“腦波震蕩得好厲害。”。
羅昭唔了聲,起身。
手臂處傳來尖銳的疼,同時有血順著指尖滴到地上。
“哎呀主公,你受傷了,看來襲擊你的玩意兒挺厲害。”雲柯略誇張的驚呼了聲,同時利索地跑到邊櫃處,取過一隻急救藥箱來。
他們在執行任務時經常會受傷,所以基本的醫療急救藥品和設備,這裡都有所準備。
小傷自行處理,甚至包括簡單縫合都可以自己動手。
但受到危及生命的重傷,就會被秘密送去局裡的醫療部。
醫療部有最好的設備和醫生,比市麵上的頂級醫院都好。
不過自從邊界出現以來,他們“清潔處”隻有一次送過去兩個人,可惜全沒救回來。
那是他的痛,紮在他心裡最深的刺。
如果不剜出來,這輩子他都無法獲得安寧。
“沒關係,全解決了。”羅昭雲淡風輕地說,從急救箱拿出塊雪白乾淨的紗布,倒上消毒水,按在自己的手臂上。
更尖銳的疼痛令他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他卻半聲也沒吭。
疼好,疼就對了。
疼,就證明還活著。
不像之前他手下那兩個隊員,到現在都不知道靈魂去向何方,隻有肉身埋葬在英雄公墓裡。
下午開會的時候,他和隊員們說起這次受傷的經過。
本來不想大驚小怪,但述職是義務和程序,每個人出了任務後都要進行,不存在例外。
“我遇到個奇怪的女人,二十四五歲的模樣。”他根本不用回憶,一說到這兒,那女人的臉就清晰無比地浮現在他腦海裡。
“長得漂亮嗎?”雲柯立即八卦。
羅昭沒理她,繼續說,“從前在邊界沒見過,但可以確定不是負能量或者暗物質,是正常人的意識誤入了。奇怪的是……”
他頓了頓,“她跑來提醒我,有惡靈在埋伏我。”
“主公信了?”呂大錘問。
“她準確叫出了我的名字。”羅昭無意識的推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鏡,“而且很輕易就能傳送出來。”
手下隊員麵麵相覷。
七四九局是保密單位,普通人是根本不會知道的。
何況,還知道主公的名字?
如果不是從邊界的靈體口中,怎麼能探聽得到?
能輕易傳送,說明她是真真實實的人!
“看起來是她善意的。”李漁想了想說,“主公果然是遇到危險了。”
羅昭點了點頭。
得到警示,他有了心理準備,提前做了不少布置,結果卻還是受了點小傷。
如果完全沒有防備,那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