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你父親心底還殘留著你的影子,下意識的去學校尋找你存在的痕跡時,你怕了,怕你父親再想起,所以對與你相熟的同學也下手,想挖掉他們的記憶對不對?”
“我……我沒辦法!我不想傷害他們的,應該也沒有是不是?就是腦袋疼一下,我真的不會傷害他們的。”沈苗急著辯解。
他是真把羅昭的聲音當成了神的聲音,忽然跪倒在地,“神啊求你幫我,讓我爸徹底忘記我。如果我之前做錯了什麼,我認罰,我願意接受懲罰,隻求你幫他吧!幫他吧!”
羅昭抬手。
傅明暉就感覺耳朵上掛了個耳機,然後聽到羅昭的聲音直接傳來,“不要揭破,讓他有個依托,他心裡會平靜,會得到安慰。”
人在絕望的時候,確實需要信仰。
其實鬼也一樣。
羅昭說著又給她看了看手中一個儀器,像是煤氣泄露的那種探測儀似的。
但上麵有屏幕,屏幕上有曲線波動。
“可以顯示能量的增加或者減弱,如果驟然變化,說明情緒失控。”
現在那曲線在緩慢下降,說明沈苗沒那麼激動了。
傅明暉不禁望了羅昭一眼。
也難怪他是科學派,一切以儀器為先,不像她這種憑感覺的唯心主義者。
但什麼學派有關係嗎?隻要最終的目的是幫助人就行了。
她學著羅昭的樣子,按著耳機說話。
這樣,似乎說話聲就隻有彼此之間才能聽到。
“他不能為沈大叔做決定,哪怕是以‘為他好’的名義。”她對羅昭說,“父母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了很多傷害孩子的事。孩子之於父母,不是一樣嗎?是不是選擇忘記他,要沈大叔自己才能決定的。”
羅昭默了默,把這番話轉述出去。
傅明暉之所以不自己說,是因為羅昭的聲音很奇特的能給人一種信任的力量。
她不行……
羅昭按自己的語境把這話說了一遍,沈苗聽得都愣了。
羅昭又加上一句,“不是隻有幸福才是好的,有時候,人類也是需要背負著悲傷才活得下去的。”
這句就太有哲理了,其實羅昭很會勸慰彆人。
“還得告訴他,他強行取走同學記憶的事,一定是會傷人的。不能因為他想守護父親,就傷害彆人。”
彆人,也是他們家人要守護和深愛的寶貝呀。
她經曆過頭部受創的事,知道那些好像腦袋中被強行抽走什麼的感受。
而且她還不是沈苗真正的同學,並沒有實際記憶。
推想一下,真正對他記憶深刻的人,要經曆多麼痛苦的過程?
進行這樣的違背自然規律的事,之前沒造成大的傷害就已經是奇跡了。難保下回沈苗的力量更負麵的時候,情況更激烈的時候,不會傷人,甚至殺人。
魂魄不過是與人類不一樣生命形式而已,隻是他們沒有肉身的禁錮、束縛和保護,更容易迷失本性,變得惡劣。
“當時很疼嗎?”羅昭忽然問。
傅明暉點頭,羅昭就習慣性的拍了拍她的頭。
習慣?他為什麼會習慣這樣了?
卻怎麼感覺傅明暉有些微的僵硬呢?
他不知道,傅明暉心中想的是既然對她沒意思,就不要總是摸頭殺嘛。他長成那樣,又總是給予保護,很難對他不產生想法好嗎?
她好不容易規整了自己的心,他卻總來有意無意的誘惑她往歪處想……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