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這次是你親眼見到。”羅昭不那麼放心。
真的心裡沒有變化,沒有疙瘩嗎?
之前除了惡靈之外,他沒在她麵前,沒在她麵前的邊界裡殺過人。雖然以他經曆而言,在生死搏殺麵前,這些事不可避免,而且還不少,但她卻是養在溫室裡的花朵。
她連風雨都沒見過,受不得人間疾苦。
雖然很期待她的成長,可又不舍她去麵對。
如果有些人能一生不經曆悲傷痛苦,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我記得和你說過吧?”傅明暉抱起膝。
真是的,伸不長還團不起來嗎?
論團的話,某些大長腿可就做不到了。哼。
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天生我才必有用。
說話之間,思維一向發散的傅明暉想了一大堆,隨即誠懇之極的說,“我去陵園墓地一類的地方,會全身發寒。有一次晚上,開車路過,還在墓地外麵,隔著八百丈遠的時候就覺得很可怕。恨不得快點開車離開,身後有鬼追似的,結果違反交通規則,撞綠化隔離帶上了,造成不大不小一場車禍。”
她有點為自己的無能而不好意思,隨即又揚起了頭,“但是,我在烈士陵園的時候,從來不會怕。心裡不會寒,還暖洋洋的。甚至,我在邊界裡的躲避洞形成了一次,是在英雄紀念碑。照理說,先烈們為保護國家和人民,在戰場上奮力拚殺,斬殺過的人會少嗎?但他們的行為,是殺人嗎?”
她也轉過臉,和羅昭對視,“邊界,其實就是戰場,你在戰場上守護自己的人,有什麼錯?所以,在我眼裡你……老師你是英雄,我為什麼害怕英雄?”
她崇拜和愛慕還來不及了好嗎?
她真不知道,他那樣內心和外表同樣強大的男人,邊界內武力值第一的,居然會糾結這種問題。
是……心裡在意她的感受吧?
“對敵人和惡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和善良民眾的殘忍不是嗎?”最後她說。
羅昭沒說話,忽然又覺得自己這番舉動非常多餘。
他為什麼特彆在意她對他的態度,身為上司和下屬,隻要彼此信任,負起自己的責任不就行了嗎?
對,他是怕破壞他們之間的信任,對以後的工作不利,就是這樣沒錯的。
他迅速開解了自己一下,並保證自己能確信。
而傅明暉望著他的眼睛,整顆心又開始發飄了:聽說熟悉的男女之間對視七秒,如果不笑場,就會親上去。
羅昭不愛笑,這時候她的心跳開始加速了,指定也不能笑。
所以會不會……
他們抱過了,好多次。
好吧,確切而負責任的說,都是她貼上去。第一次,還是她自己求來的。
不過他也沒拒絕,身體上也沒有抗拒的表示,也是很說明問題吧?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反感她。
所以七、六、五、四、三、二……
眼看就要數到一了,眼看就能驗證這個定律了。
她這也是為了驗證心理科學,勉強算是為科學獻身了。
既然羅昭這麼堅信科學的話。
然後這麼關鍵的一秒,羅昭卻站起身來,“你該去休息,免得下次再被抓入邊界,都沒有能力和體力堅持到我來。”
傅明暉:科學消失了。
她再也不相信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