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傅明暉,“巫師說的是她年輕時候的事,隻能說明我們已知的邊界出現時間,又提前了很多。”
也許更久遠呢?
也許有地球空間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呢?
好像一座地下山脈,龐大無比,與天地同壽的那種。
隻是它始終被滔天之水覆蓋,但隨著地球變遷,滄海桑田,近年來大水逐漸退去,它也開始慢慢浮出水麵。
或者是因為人們常說的,因為物質高度發達,導致禮樂崩壞而進入了眾神遠離的默法時期?
而恰巧,這座水下之山的山尖,就出現在四大文明古國之中,到如今唯一沒有中斷過文明的我國。
怪不得她從前聽她爸誦念道家經文時曾念過一句:正法難遇,中土難生。
能生在種花家,本身就很幸運了。
“還有一個關鍵。”傅明暉看著那塊石頭。
自從說破來曆後,石頭對她的催眠影響忽然消失了。
之前在樹林裡的時候,幸好沒有長時間盯著看……
“這石頭居然是她從邊界中帶出來的!還那麼大塊!”
這又是新情況吧。
從前他們能帶東西進邊界,比如她的戒指,羅昭他們的武器之類的。
但從裡麵往外帶東西,從沒有過。
還據說原來的石頭比桌麵還大,隻是因為後來要不斷削下一部分施法,才逐漸縮小到如今的椰子大小。
那原始時期應該很重,她一個女人是怎麼帶出來的?
“快點習慣吧,自從你加入我們,新情況就一直出現,好像邊界都蘇醒了似的。”雲柯就說。
傅明暉擺手,“拜托你不要說得這麼擬人,怪驚嚇的。”
“她剛才說了,她是從夢中驚醒後,那石頭就擺在她房間正中的。”羅昭插嘴,免得這兩個女的把天聊到很遠的地方。
“就連上頭的符文,也是她自己刻上去的。記憶,來自夢中的提示。”羅昭繼續道,“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邊界,始終以為是神夢。”
說到這兒,三人的目光就落在巫師的身上。
見她雖然不能動彈,但身體奮力扭曲成一個角度,方便她一臉癡迷的望向那塊擺在茶幾上的石頭。
“我的天呢,看得我心尖直發寒。”傅明暉抱著手臂,感覺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好像她的靈魂已經成為那石頭的奴隸,她依附此‘物’,被‘物’所完全操縱卻不自知。”
現在如果有人能操縱這塊石頭,讓巫師去死,她能立即執行,毫不猶豫。
這讓她想起《魔戒》裡的怪物咕嚕母,可恨又可憐……
“不要說得這樣玄啦。”雲柯就揮手,“那些格外迷戀名牌包包的女孩不是一樣嗎?鯉魚說過,人生而自由,可隨著物欲的增長,本來就會變成奴隸不自知呀。”
“這本來就是道家的觀點,但……不對!”傅明暉突然意識到,“關於這石頭怎麼出邊界的,剛才你沒翻譯給我。”
“不小心漏掉了,現在你不也知道了麼?”雲柯打著哈哈,並偷瞄羅昭。
畢竟,這也屬於小小小小的工作失誤。
“夢中記得符文和圖案,我可以理解。聽說國內某地,前些年教育水平不太高,他們的的曆史和傳說,都由幾乎不識字的說唱藝人代代相傳。”傅明暉也趕導正話題,生怕自己無意中背刺了好友,“可是那些曆史和神話故事記錄成文字就足足有好幾大冊,不識字的人很難完全背誦。而且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有正式學過,就是在機緣巧合的時候,比如躺在草原上睡一覺,睡來後就全本會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夢授。”
寫這種偏玄幻的故事,總會感覺世界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