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意識到他要說悲慘的事,不禁抱緊雙臂。
“咱國內精神病患者的數目和國家所能提供的醫*療資源,相差其實非常巨大。很多病人根本沒辦法得到收治,暴力型的就會變成家庭沉重的負擔,繼而危害到社會。無法自保的,還會受到惡人侵*害。就算有幸被收治,條件很多是差的。有的甚至為了防止他們逃走、自殘,傷害彆人,就光著身子被鐵鏈鎖住。住在沒有任何設施的水泥房裡,狗一樣,根本沒有人類尊嚴。可是,那又能怎麼辦呢?是醫生的錯嗎?大部分也不是。就,矛盾,無解的矛盾……”
果然很慘。
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或者角落,總會有悲慘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還能好好活著,意識到自己的能力,願意幫助彆人,本身就是幸運了。
“精神出問題,比肉*體上的傷病更可怕。”光想想那畫麵,傅明暉就打了個寒戰。
人腦,真是太複雜太難懂,也太難醫治了。
“那麼,你奇怪的點在哪兒?”羅昭拉回話題,驅散手下們那種同情又沮喪的情緒。
有點冷酷。
可無力之下,也隻能先專注自己的工作。
救不了那麼多,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傅明暉在心中哀歎著。
“啊?”因為話題又飛了,呂大錘甚至忘記自己剛才想說的是什麼。
“你說之前靈異事件發生的點比較分散,然後你拿出了醫院的平麵圖,再然後呢?”羅昭提醒,並判斷,“你是不是想說,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怪事慢慢集中在了精神病院區,或者,療養院區?”
呂大錘沒說話,隻打了個響指,對羅昭投去佩服的目光。
“也就是說,這些怪事的發生,非常可能和精神病患者以及那些療養的患者有關。”羅昭繼續推測,“推測得更進一步,那就是很可能與療養院內的重症患者有關。因為二者的相同之處就是:自主意誌可能受限,以及有缺陷。”
四名手下,三個正式的,一個編外的都麵麵相覷,紛紛點頭,不能再同意這個觀點了。
傅明暉甚至想:不愧是我大一處!
二處三處折騰了一個月也沒找到的蛛絲馬跡,才不到一天,他們一處就摸到了門道。
“現在兵分三路。”羅昭想了想,果斷做出決定,“雲柯還是居中策應,最近辛苦些,吃住都在局裡,隨時進行後援支持,通報各方的情況。”
“不辛苦!”雲柯回答得乾脆。
她心裡雖然對李漁的失蹤非常焦慮,可卻已經度過了短暫的不理智期,現在完全可以冷靜進入工作狀態了。
“建輝和老呂,你們兩個繼續在現實世界尋找線索。”羅昭繼續說,“就算李漁失蹤前後,找不到他所追蹤的東西,但你們重點調查下療養院和精神病院的病人以及患者,看有沒有異常的發現。”
頓了頓又說,“給你們個建議,重點關注下財力雄厚的。畢竟要藏匿一個大活人不容易,沒點實力和手段,也沒辦法控製住李漁。”
“也得關注下,有沒有人是帶異能的……”傅明暉忽然插嘴。
話說出來,又覺得打斷了上司發言,不禁縮了縮脖子。
可羅昭卻略想了下卻認真點頭,“傅明暉說得對,是我忽略了這部分。”
您老是科學派嘛,所以不科學的就不考慮。
而她應該是玄學派,這才有另外關注的點。
被認可了,傅明暉甚至有點受寵若驚。
“得令。”張建輝和呂大錘異口同聲的說。
然後,羅昭的目光就落在傅明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