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吧?”羅昭轉移話題。
傅明暉就把自己聽到的東西複述了一遍。
因為要表達那些靈體說話時的情緒,她連語氣也模仿了。
雖然大半夜的在黑暗中說這些有點鬼氣森森,還容易召來不乾淨的東西,但羅昭不是在嗎?
他在,她就無所畏懼。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在羅昭的眼裡,她一會裝傲慢,一會裝甜蜜,一會裝凶猛,好像在演獨角戲的樣子,很有幾分可愛。
尤其是裝凶殘的時候,凶倒是凶的,就是奶凶。
害得他心頭軟軟,要很努力,才能阻止唇角上翹。
“然後呢,是什麼讓你一直非要聽下去?”最後他不著痕跡的甩了甩頭,把那不合時宜的情緒丟掉,認真問。
“雖然開始全是一些沒有邏輯的鬼話,但後來,我就聽到些不一樣的。”說到這兒,傅明暉也認真起來,“就隱隱約約覺得那聲音不一樣,有節奏,而且是我熟悉的節奏。然後我想起……”
她頓了頓,掩飾下那種隨時會湧上心頭的懷念。
就好像她心裡有一條河,平時水麵平靜,但水波隨時會泛起。
那水波是她對家人深深的、無可比擬和無法取代,並永遠也不會忘懷的愛。
“那是我爸念經時的節奏。”她穩定了心神後繼續說,並十分篤定,“念的是淨心咒,還有太上老君說清靜經。都是寧神靜氣,安定神魂時所用。”
她不會念誦,更不會背。
但她爹是道門中人啊,儘管結婚生子,但早晚課還是會做。
她聽了二十幾年,無法爛熟於胸卻也可以準確判定,所以絕對不會聽錯的。
“李漁?”羅昭瞬間就明白了念經者是誰,略驚喜。
“李漁!’傅明暉再次確定。
說到這裡,兩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因為這代表李漁真的沒有死,不僅是憑傅明暉的直覺,也算有了間接的證據。
“他語氣如何?”羅昭壓下心頭之喜,又問。
“他……應該是被困住了,但精神還是清醒的。隻不過……”傅明暉皺起小眉頭,“他一直念經文和咒語,說明有什麼擾亂他的心神,他為了不被控製,不得已選擇守心之舉進行抵擋,所以沒有時間和餘力自救。”
“我們救他!”羅昭很堅定。
“我也可以再進邊界,嘗試尋找聲音來源。甚至,想辦法與他對話。”傅明暉說。
羅昭卻搖頭。
他想救李漁,沒有人比他更不願意損失隊員,他寧願自己死。
可是傅明暉現在這個狀態,事有輕重緩急,再進去不但無益,還可能再損失一個人,很重要的一個個。
“你得緩緩,明天我們再去。”他迅速做了決定,“但是,這點信息也很重要了,畢竟能困住李漁,必須要用一些手段。在現今的條件下,直接暴力綁架的可能性不大。而能讓他無法自救,隻能清心寧神以暫時自保的,必然也有玄學方麵的力量加持。”
他忽然抬手,又拍拍傅明暉的發頂,“你很棒,縮小了相當的範圍,我這就調動局裡的力量,讓老呂和建輝按著這個方向去查。”
是哦,感覺應該是有錢有勢的人,還有能力請來玄學高手相幫,甚至本身就是玄學中人。
李漁是在進醫院不久後失蹤的,若再加上一條與醫院或者其中病人有關……
這些線索加在一起,確實令尋找範圍小了很多。
“你現在要走了嗎?”看到羅昭站起來,傅明暉有點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