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層夢裡,她恐懼於被丟入水中。
可這層夢裡,她卻像是被丟上岸的魚,不斷的撲騰著,相反想獲得解救她生命的水源。
而且因為她的動作,因為那長發的勒得越來越緊,她和那顆水中女的頭顱也靠近了,近到能看到對方嘴巴裡和鼻孔邊的水草淤泥,能看到她眼裡化不開的黑沉,還有幾道影子的閃光。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怨有頭,債有主,你搞死我是怎麼回事?”
“做鬼都那麼窩囊垃圾嗎?有本事找害你的人去!”
三角方塊叉的。
傅明暉家教良好,平時很少說臟話、爆粗口。
但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網絡太發達,在網上什麼沒見識過?
所以她會罵人的。
雖然比較生澀,但已經把她所知的臟話全罵出來了。
她隻是生氣,畢竟她是救人,怎麼還把自己給救進去了?
就算真有鬼魂,就算真有冤屈,逮著好人就乾,到底是幾個意思?自己受害了,還要助紂為虐嗎?那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淚噠噠的。
憤怒,也是非常激烈的情緒。
在這關鍵時刻,勝過了恐懼。
驀然傅明暉隻感覺身上一鬆,所有的桎梏全沒了,也不再有那種潮濕的感覺。
破夢魘,居然罵臟話有用!
同時,PP處傳來強烈的鈍疼。
她差點疼得叫出聲,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紅紅的東西懟在她臉上。
舔!舔!舔!
柔軟溫熱中,帶著些細小倒刺的粗糙感。
“無牙,媽媽差點被淹死了。”她反手,把黑色毛茸茸摟在懷裡,“你也不救媽媽,要你何用?”
小東西掙紮,未果,選擇了躺平擺爛。
無牙:怎麼沒救?舔你就是叫醒你呀。
“你怎麼了?”花蟬也“走”過來問。
她沒休眠,還在觀摩影片。
某些人類會喜歡甚至深迷的愛情動作片。
“我沒事,我要找羅昭。”傅明暉簡直沒眼看。
“另外,你如果這麼葷素不忌的,可不可以靜音兼黑屏,反正你聽和看,都是不通過人類感官的。”
“那樣沒意思,我正在學習人類的觀看和聆聽方式。”
“可是如果被羅昭聽到或者看到,不是以為你這個不正經的AI在學習,還以為是我喜歡這種。”
“那不是更好嗎?他總是滿足你的願望和要求,說不定他覺得這是你的新要求,會主動滿足你的。我最近學了一些相人之術,觀他那身板和腰身,顯然是很強的那種……”
“你給我閉嘴!”傅明暉疼得PP都木了,卻不得不向後挪動著,走下床來。
這些,是她一個人類,還有一個貓類能聽的嗎?
花蟬這個AI,真是越來越渣了。
“你可以扶著我的架子。”花蟬移動過來,因為看到傅明暉每邁一步都十分困難,並且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