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溫水,遞給說半天話的傅明暉,又問,“隻是,很多第一視角的情況,是你推測的,還是?”
“我沒有說嗎?”傅明暉瞪大眼睛,“我小時候,親眼目睹過冷靜身上發生的一件事。”
羅昭搖頭,表示她忘記說了。
傅明暉就又補充道,“那時我也還沒上小學,應該是在被封印異能前後,有次我媽帶我到公司去。正好,冷靜的那個奇葩媽在騙得她那麼慘之後多年,又跑來找她。”
“難道是又沒錢了?”羅昭哼了聲。
“簡直一猜就中。”傅明暉現在想想還氣呢,“那不要臉的女人不知從哪打聽到冷姐在公司受重視,其實冷姐當年還不是人事部的主管,隻能說是重點培養的後起之秀吧。可那女人不僅要求經濟上的幫助,還想讓冷姐把她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安排進公司。”
“想得挺美。”
“對啊,有的人就是這樣,心醜,但想得美。”傅明暉氣得把杯中水一飲而儘,“冷姐當然不能同意,且不說當年全家被坑得有多慘,單說她自己的親弟弟辛苦上夜班,因過於疲勞,車禍死了。憑什麼要讓彆人借她的光,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再說冷姐那人正派忠誠得很,不會利用裙帶關係損害公司利益。”
“那個女人去鬨了?”羅昭問。
不用細想也知道,如果那女人不到公司鬨,小小年紀的傅明暉又怎麼得知?
果然傅明暉點點頭,“寫了大字報呢,還到公司前麵跪著哭訴,不明真相的人,還真就以為她多慘。”
“那時冷姐雖然還沒掌大權,但才進公司沒幾年,明眼人都看出她得我媽媽的看中,將來必然是接班人梯隊的,所以冷姐人緣肯定不好。”
“畢竟這年頭跟紅頂白、捧高踩低、氣人有,笑人無、背刺、並且趁彆人倒黴的時候踩幾腳的人,很多不是嗎?”
“所以公司裡有很多不利冷姐的謠言亂傳,把她說得非常不堪。”
“那時候我小嘛,聽了幾耳朵,還真對冷姐有了點意見。畢竟我小時候,就是很正義的。這樣的小孩,不管做什麼都值得被原諒,對吧?”
“所以你做什麼了?”羅昭直接問到關鍵點。
“我……拿了我媽媽的紅墨水,想要在她身上畫幾個小烏龜小臭狗,表示她是個壞人。”傅明暉尷尬的扒拉了下頭發。
羅昭默了默,無法想象傅明暉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畢竟自從認識她,她就是善良溫柔那種,和現代好多張牙舞爪的人不一樣。
有時候也不知是她爸媽把她養得太好,還是養得太嬌。
她這樣的人,如果一生被疼愛和守護,當然沒問題。可偏偏,她的經曆如此極端,算是非常激烈的轉折了。
溫室的小花,忽然被從玻璃暖房裡丟出來,直接麵對狂風暴雨了。
“成功了嗎?”羅昭又問。
傅明暉像鬆了口氣那樣說,“沒成功……不是我臨時怯陣不敢哦,是……我聽到她打電話。”
她陷入回憶。
忽然發現,經過上次催眠,一切都變得很清晰。
當時冷靜找到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接了電話,傅明暉雖然年紀小,但一直偷偷跟著冷靜,沒有被發現。
關鍵冷靜的手機雖然沒有外放,但因為環境特彆安靜,冷靜母女都在激動之下,聲音又大,所以她全部偷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