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
“咚!”
王公公剛要解釋,馬車卻突然重重的震了一下。
王公公直接被彈了起來,腦袋差點被車頂的梁給撞破。
李石明也是眼疾手快,死死的抓住扶手,才勉強幸免於難。
“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遮!”
王公公捂著腦袋走出車廂,對著車夫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怒罵:“你個天殺的,怎麼駕車的!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麵對著王公公的怒罵,車夫卻是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前方:“老·······老爺,您看·······”
順著車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王公公頓時瞪大了雙眼,反應過來後連忙揉揉眼睛,擔心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地兒。
緊接著,他又趕緊探出腦袋朝後方看去。
緊接著又看看前麵。
甚至還在車上跺了跺腳。
感受到馬車確實不再顛簸之後,才終於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身後那段路,破敗不堪,泥土碎石到處都是,荒廢破敗的樣子,曆曆在目。
可眼下這條路,竟然出奇的平坦,彆說碎石,就連一絲起伏都沒有。
黑黝黝的路麵,甚至在陽光下·······
還有些反光?!!!
剛剛馬車的震動,正是因為這兩段路的交界處!
“這·······這怎麼可能?”王公公滿臉震驚。
車夫也是一臉委屈:“我也是第一回來這裡·······”
此情此景,王公公趕忙鑽回車廂:“陛下,還請您親自出來看看,老奴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李石明眉頭一皺,滿臉狐疑。
可當他探身走出車廂之後,也和王公公一樣,愣住了。
哪怕是他征戰沙場數十年,也被眼前一幕震的懵逼了。
在他麵前,一條寬闊而平坦的大道向前延伸,像是一條無垠的黑色綢帶,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大道的兩側,是一片片綠油油的麥田。那新鮮的綠色如同翡翠鑲嵌在大地上,每一根麥苗都挺拔直立,仿佛在向天地間展示它們的生命力。
風兒輕輕吹過,麥田裡蕩起了一層層漣漪,猶如碧波蕩漾的大海。那綠色與天空的藍色相交融,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這·······這裡真是陽曲縣?”
王公公趕忙拿出地圖,仔細打量後,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剛剛到達陽曲縣域內!”
此時,馬車還在吱呀吱呀的走著。
可卻是異常的平坦。
天空中,有幾隻鳥兒歡快地飛翔著,不時有白雲悠悠飄過,將天空裝點得更加湛藍。
再加上迎麵吹來的清風,一路上都緊皺著眉頭的李石明,竟然露出了笑容。
“想不到,區區一個小縣城,竟然有這麼平坦的路麵,有趣,有趣!”
“陛下洪福齊天,才有此祥瑞!”
王公公直接給李石明行個大禮,在他看來,這麼平坦的路麵,絕對是天降祥瑞,人力絕對不可能達成!
對此,李石明倒是沒有輕易下定論。
若是真的會天降祥瑞,他也不用拚死奮戰十幾年了!
主仆二人回到車廂,陷入了沉默。
李石明打開窗戶,看著窗外。
伴隨著道路兩旁出現人煙,李石明不由得頻頻點頭。
這些百姓,有的在田裡忙碌,有的在路上晃悠,但無論是誰,臉上都有一份從容與淡定。
哪怕看到李石明的“豪華馬車”,也僅僅是隨意看看,沒有絲毫嫉妒或仇恨的目光。
與之前幾個貧困縣,大相徑庭。
沒想到這陽曲縣治下百姓,竟然如此井井有條,看來此間官員必然不俗。可為什麼之前沒有聽到過呢?
·······
兩旁的翠綠不斷劃過,陽曲縣縣城也越來越近。
而在到達縣城腳下後,李石明、王公公和車夫,三人竟然同時·······
懵逼了!!!
“王景文你個狗娘養的!你特麼和我說這是個貧困縣?你特麼叫這是貧困縣?啊?!!!”
王公公心驚膽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沒法解釋!
怎麼解釋啊!
這陽曲縣縣城,竟然有城牆!
而且是高達數十米,磚石砌成的城牆!
城門頂上懸著的【陽曲縣】三個大字,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著它的固若金湯!
李石明連年征戰,去過無數的城市。
彆說是縣城,就是斷天府的城牆,也是用土胚牆糊弄起來的。
這磚石高砌,怕是得一方霸主才有能力建起來。
“可現在,在距離京城不到百裡之地,竟然有一座如此堅城,而朕不知,王公公,你的廠衛是乾什麼吃的?!!!”李石明怒聲嗬斥。
王景文王公公內心慌得一批,可他自己也一臉懵逼,隻能如同搗蒜一般磕著頭。
他是真不知道啊!
誰能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竟然會藏著這麼一座城池。
見了鬼了!
這怎麼就是貧困縣了啊!
主仆二人的行為,引來了周圍百姓的關注。
李石明無奈的搖了搖頭:“起來吧,先進城看看,回去再找你算賬!”
聽到李石明的話,王公公頓時心中一喜。
從李石明十歲開始,他就陪伴在皇帝陛下左右,自然知道陛下這麼說,自己就已經穩了,不會再被追究。
可麵子上,還是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艱難】起身:“謝謝陛下,謝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