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帝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夠穿透一切虛假和掩飾。他瞥了一眼亭子外的人群,那些朝臣們都在遠處站著,不敢靠近。他們知道靖江帝的心情不好,沒有人敢輕易觸犯龍顏。
而李德賢········
終於過來了!
李德賢小心翼翼的朝著靖江帝走來,整個人明顯胖了一圈。
而在他身後的歐智勇,更是大氣不都敢出,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自己下一刻,因為左腳先邁進禦花園,就身首異處。
靖江帝看著李德賢滿臉無辜的可憐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
可很快就吹胡子瞪眼。
又是這出兒!
從小到大,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每次一聽說要遭處罰,就是這幅可憐巴巴的嘴臉。
仿佛是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就是因為這點,從小到大,靖江帝都沒有真的打過他。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
可現在,絕對不能繼續這樣了!
十五歲,是該有擔當的時候了。
更何況,太子監國是多大的事兒,這會兒都敢胡鬨,以後怎麼辦?
朕又不能護著你一輩子!
“你········”
“兒臣罪該萬死!”
靖江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德賢便直接跪倒在地,率先承認錯誤。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咳咳,不打主動認錯的,父皇應該會像之前那樣,放過自己吧?’
李德賢把頭埋在地上,訕訕的笑著。
歐智勇則是真的害怕,跪在地上的雙腿瘋狂打著擺子。
眼淚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流淌,甚至恨不得當場挖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整個禦花園,安靜的可怕。
甚至連蟬鳴鳥叫聲,都消失不見了。
隻有歐智勇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李德賢心裡暗罵,這狗東西喘氣聲怎麼這麼大?回去就給丫塞上!
仿佛是看出了李德賢的心不在焉,靖江帝終於開口。
讓李德賢意外的是,靖江帝不僅沒有暴怒,甚至話語還有些平淡:“太子想做將軍對吧?還覺得是朕搶了你的戰功?既然如此,不如今日咱父子二人,就擱這兒比試比試?”
說著,靖江帝將手中的棍子扔到了李德賢身前。
清脆的木棍,甚至還在地上彈了幾下。
“鐺!鐺!鐺鐺········”
一連串的響聲,讓李德賢遍體生寒,大腿都有些哆嗦。
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說道:“父皇,兒臣········兒臣哪裡是您的對手,兒臣我········我還在發育········”
“嗯?”
靖江帝有些錯愕。
原以為太子隻是膽大包天,沒想到並不是,而是有些無恥了!
“哼!大熱的天,太子穿這麼多衣服,彆唔出什麼病來,來人啊,把太子身上的衣服拔下來!”
李德賢趕忙求饒:“父皇,兒臣偶感風寒,太醫說就得多穿衣服········”
“廢什麼話,來人!”靖江帝揮舞著鞭子,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轟鳴。
兩旁的宮女有些遲疑,可在靖江帝憤怒的眼神之下,隻好上前,開始扒拉李德賢的衣服。
李德賢剛開始還有些不情願,可當對上靖江帝的眼神之後,嚇得趕緊配合宮女。
一層········
兩層········
三層········
連著扒了四層棉襖,才終於看到了貼身的單衣。
關鍵到最後一層的時候,隻聽咣當一聲,一塊鐵板掉在了地上。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靖江帝,此時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李德賢連忙捂住了臉,竟然有些羞紅了!
“棉褲也給朕扒拉下來!”
靖江帝一聲令下,兩側的宮女就要上手。
李德賢連忙拒絕,主動把外麵的棉褲脫了下來。
果然········
一個護臀,一雙護膝,甚至還有護腿········
此時的李德賢,就像是被打敗了的BOSS,劈裡啪啦的往外爆裝備。
靖江帝氣的胡子都快炸了。
“逆子!你個逆子!聖賢書你不學,治國之道你不學,淨學這些歪門邪道!你是不是想把朕氣死!”
“朕茹毛飲血、風餐露宿,辛辛苦苦打下這大好江山,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我靖江江山永駐,百姓幸福安樂嗎?”
“朕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自你出生開始,從吃穿到太傅,都選的世上最好!就是希望你能夠成長起來,守住這靖江江山。”
“可你呢?彆說是治理江山,你怕是連個縣城都治理不了!連個縣令都不如!”
“聖賢書,都被你讀到狗肚子裡了!”
“來人,把他給我吊起來!”
李德賢本來心中害怕無比,可當聽到靖江帝一番貶低之後,反而起了好勝之心!
“且慢!父皇,兒臣不過是貪玩罷了,可若說治理之道,父皇並未讓兒臣實踐過,怎麼可能比不上一個縣令?!”
“哼!不知天高地厚!”靖江帝怒極反笑,讓侍女們一擁而上,把李德賢捆的結結實實,吊在了禦花園一顆老歪脖子樹上。
被這麼吊起來,李德賢頓時羞愧無比。
一張白淨的小臉兒,更是瞬間通紅。
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受這種委屈。
“父皇!兒臣不服,不服啊!兒臣怎麼可能連個縣令都比不過?!!!”
靖江帝額頭青筋暴起,直接揮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李德賢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