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周誌偉跪著把頭埋在地上,渾身顫抖,嘴裡不停地求饒。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顯然已經被恐懼所籠罩。
“周誌偉,你可還有話說?”靖江帝頭也不抬的問道。
“臣有話說!”周誌偉抬起頭來,露出已經磕破的額頭:“陛下!還請說明微臣到底犯了什麼罪,讓微臣死個明白!”
“哼!”靖江帝不動聲色的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朕親自去了一趟陽曲縣,你明白了嗎?”
“啊?!!!”
周誌偉懵逼了!
陽曲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陛下九五之尊,怎麼會去那個地方?
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啊!
如果沒去,最多是個偷稅漏稅,找找關係,花點錢,還能繼續當官,最多降職。
可現在,陛下親自去過了。
這欺君之罪········
不可能跑掉了!
周誌偉麵如死灰,仿佛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
看到他這幅模樣,靖江帝忍不住問道:“周誌偉,朕再問你一件事兒,那林小風到底給你了什麼好處,讓你不惜欺君罔上,以身犯險?”
一聽到林小風,周誌偉瞬間瞪大了雙眼。
反正橫豎都是死,那絕對不能放過林小風這個混賬!
“陛下!臣罪該萬死!可該死的········是那林小風啊!”周誌偉狠狠地磕了一個響頭,滿臉悲憤的喊道:“給微臣一百個膽子,也絕對不敢欺君,實在是那林小風,不是東西啊!”
“嗯?!!!”
跪在角落裡的李德賢,瞬間眼前一亮。
原以為就是個官官相護,欺君罔上的老套故事,可周誌偉這麼一喊,顯然是有瓜啊!
而且,絕對是大瓜!
“說來聽聽!”靖江帝也是有些好奇。
周誌偉緩緩地挺直了腰板,臉上的血與淚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麵。他顧不得去擦拭那滿臉的狼藉,悲愴地哭訴道:“陛下,臣自任職以來,無時無刻不恪守職責。記得幾年前,我巡查陽曲縣時,那裡的景象令我驚歎不已。”
“那高聳的城牆,富足的百姓,金黃的稻田,寬敞的街道,與前任記載中的那個貧困縣截然不同,仿佛是兩個世界。”
“臣當時便覺此乃祥瑞之兆,欲快馬回朝稟報。孰料,那林小風竟橫加阻攔,不讓我返回京都!”
“此惡徒竟將我綁至陽曲縣衙內,公然指使手下縫起一個人的大腚,以此來威脅臣子!”
“他揚言,若臣對外透露陽曲縣一事,便將我的大腚也以針線縫起!此等行徑,簡直是對朝廷的公然挑釁!”
“臣被他殘忍的手段所震懾,一時膽寒,隻得應承。畢竟,那針線縫腚的場景,實在令人膽顫心驚!”
聽到這裡,在場三人均是菊花一緊。
這也太惡劣了!
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李德賢更是一個哆嗦。
父皇要是用這招對付他,他怕是立馬就服了!
“然後呢,就把你放了?”沉默一會兒後,靖江帝第一個回過神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不對啊,你去過之後,隻要逃出了陽曲縣,他們就管不到你,你向上稟報就是了。威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難不成,是你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嗎?”
聽到靖江帝這麼問,周誌偉瞬間淚如雨下,仿佛想起來不堪回首的過往。
哭了有一會兒後,才終於狠下心來,道:“是!他手裡有微臣的把柄!”
“那日,在承諾不泄露陽曲縣的秘密之後,我本以為能夠逃離那惡魔的掌控,孰料林小風卻變本加厲。他不僅沒有放我離去,竟然還········還喪心病狂地扒光了我的衣物!”
“之後,更是找來一個畫師,把微臣光著屁股的模樣畫了下來!”
“那畫師手中隻有一隻炭筆,但不知為何,畫出來的畫栩栩如生,和微臣一般無二,甚至連神態都惟妙惟肖!”
“最令人膽寒的是········那畫師第一幅畫便耗時半個時辰,但之後每半盞茶的時間便能完成一幅。每幅畫都與我如出一轍,仿佛是鏡子中的倒影。”
“那林小風舉著一疊畫像威脅,說臣要是把陽曲縣的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把這些畫複製千百萬份,散播到整個靖江國,讓臣名譽儘損!”
聽到這裡,靖江帝和王景文對視一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太狠了!
這也太狠了!
這哪兒是什麼朝廷命官。
完全就是土匪惡霸!
土匪都沒有這麼下作的行徑!
靖江帝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周誌偉卻繼續說道:“這還沒完!”
“這該死的畜生!”說到這裡,周誌偉狠狠地咬著牙關:“他讓微臣光著身子,走到一個嗩呐麵前,讓臣對著那嗩呐········”
說到這裡,周誌偉竟然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王景文連忙上前,又是按壓人中,又是灌茶水,好半天,周誌偉才終於喘過氣來。
可還沒等理順,周誌偉便迫不及待的繼續說道:“那畜生········讓臣對著那嗩呐········發毒誓!”
“嗯?你快說,發了什麼毒誓?有什麼後果?快說!”
靖江帝頓時急切起來。
那個嗩呐,一定就是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林小風讓靖江帝對著念契約的那個!
當時靖江帝就很好奇,這嗩呐是用來做什麼的。
現在看來,謎底馬上就要揭曉了!
········
角落裡的李德賢,此時已經欣歡鼓舞。
開心啊!
太開心了!
這瓜吃的,可太爽了!
要是能一直吃下去,跪一天也行啊!
他現在也非常好奇,周誌偉究竟發了什麼毒誓。
為什麼發了毒誓,就敢冒著欺君之罪隱瞞不報。
又為什麼,發完毒誓就真的不上報了。
那個嗩呐,有什麼玩意兒,難不成還是啥神器不成?!!
········
王景文示意靖江帝先彆著急,輕輕撫著周誌偉的胸脯,直到周誌偉徹底緩過神來,才示意他繼續說。
這一瞬間,王景文甚至有些可憐周誌偉。
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被氣成這樣啊!
而下一刻,王景文便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