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佳妗心中的憤怒漸漸平息下來,她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
抿了抿嘴唇,尹佳妗下定決心要跟在林小風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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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道路,曲折蜿蜒,林小風、林桃花等人在其中艱難行走。
林小風的臉上滿是憤怒,他大聲地罵著:“這些轎夫真是一群無賴!把我抬過來竟然就走了,害得大人我走回去!真是的!以後工資隻給他們發一半!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謝洪信回應道:“聽明白了,大人。”
他又回過頭去說:“大人,她跟上來了。”
林小風愣了一下,回頭望去,隻見尹佳妗正艱難地走過來。
她的步伐十分沉重,喘息急促。
林小風皺了皺眉:“哼········怎麼還追過來了!她怎麼這麼纏人?我們快走!跑起來!”
說完,林小風三人加快了腳步。
尹佳妗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想抬起手來呼喊他們,卻又看見他們已經遠去。
尹佳妗站在原地,心中的滋味如同被打翻的調料瓶,酸苦辣鹹一齊湧上心頭。
突然,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街麵上。周圍沒有人煙,隻有她孤零零地躺在那裡,淒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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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後院裡,林小風的臉色如同水墨一般沉靜,目光落在尹佳妗的身上。尹佳妗仍昏迷不醒,胸前斑斑血跡,病情似乎比之前更加嚴重了。
“謝洪信!你是豬嗎!這個女人是來賴我的!你還把她抬回來!”林小風憤怒地罵道。
謝洪信結結巴巴地回答:“大人,她說有話要告訴你,帶回來也許能問出些線索········”
林小風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這種時候,她能說出什麼?趕緊送去醫館,治好了就趕緊送走!”
正要命令謝洪信趕緊把尹佳妗送去醫館。
誰料到,尹佳妗突然緊緊抓住了林小風的褲腳,在夢中哭泣著:“爹········娘········佳妗好想你們········”
桃花看見這一幕,神情哀傷:“大人,能不能留下她?她沒有父母,孤苦無依,讓她一個人離開,真的好嗎?”
林小風蹲下身子,看著尹佳妗,她仍在囈語不止,聽著的人都覺得十分悲傷。
林小風摸著下巴,思索著:這個女人········很奇怪啊,她的夢話邏輯很清晰啊!
“小桃花,你去撓她腳心她!”林小風說道。
桃花翻了個白眼:“為什麼?大人您是怕她對我圖謀不軌嗎?”
林小風嘴硬道:“你小心一點就是了!我可不是心疼她!”
桃花不屑一顧,低聲問道:“那您是想要留下她嗎?”
林小風再次看了看尹佳妗,她雖然昏迷著,但是依然美麗如花,心裡確實有留下她的衝動。但是鄭師民的事情又在他心裡梗著。
他猶豫了半晌:“算了!趕緊送去醫館吧!如果病治不好,明天還要帶一個病懨懨的人去京城,多麻煩啊!”
他命令謝洪信趕緊把尹佳妗帶走。可是尹佳妗依然緊握著他的褲腳不放。林小風嘗試著用力掰開她的手指,但無論怎麼弄,她都不鬆手。三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謝洪信看著這個情況,走了過來:“大人!讓我來!”
“你來?你怕是能直接掰斷她的手指好嗎?”林小風問道。
謝洪信嘿嘿一笑:“大人,你可彆小看我!我力氣大得很!”
林小風搖了搖頭:“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無奈之下,林小風蹲下身子,用一隻手輕輕地覆蓋在尹佳妗的口鼻上········
過了一會兒,尹佳妗因為呼吸困難而咳嗽起來,手也慢慢鬆開了。
謝洪信拍手稱讚:“高明!大人真是高明!”
“你還需要多學學!和大人我比起來,你還是很嫩啊!”林小風調侃道。
林桃花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兩個互相吹捧的男人,跟這些男人相處真是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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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佳妗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咽喉,猛然驚醒,胸膛起伏不定,仿佛有狂風在其中肆虐。
她低垂著頭,麵色紅潤如火,眸中淚光閃爍,仿佛一顆晶瑩的水晶球,隨時都會破碎。
這是何等的屈辱!
短短半日之間,她已經曆了數次羞辱。
被驅趕、被厭惡,甚至被人捂著口鼻········
林小風,這個仇,不共戴天!還有謝洪信!
尹佳妗的眼神裡透出一絲細微的掙紮,像是清澈的溪流在陽光下閃爍。
終於,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無力地倒在地上,淚水如六月的雨靜靜滑落:“林大人,求您再救民女一命!民女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
她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懇切和悲涼,像是秋天的落葉,淒美又無奈。
“能夠侍奉大人,家中二老在天之靈或有安息之日。懇請大人收留!”尹佳妗抬起她那如白玉般的螓首,淚眼婆娑地望著林小風。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求和期盼,仿佛在寒冷的冬夜裡尋找一絲溫暖的陽光。
林小風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為所動,淡淡地說道:“不必,尹姑娘若欲報答,陽曲縣內尋份差事即可。”
尹佳妗愣住了,沒想到林小風會這樣說。她本以為林小風會趁機獅子大開口,沒想到他竟然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她心中不禁有些感激,但更多的是疑惑。
林小風的嘴角微微上翹,似乎在微笑,但眼神卻十分冷漠。他繼續說道:“陽曲縣的稅收可是大事,你若有心報答,就去工作交稅吧!”
尹佳妗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