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在紙上勾勒著聖殿的輪廓,每一筆都顯得那麼沉重。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和絕望都融入這幅畫中。
繪畫過半時,房門突然被敲響。祺瑞斯的手微微一顫,但並沒有停下畫筆。狗尾巴草兒走過去打開門,隻見一身盛裝的瓦爾特波爾森公爵推門而入。
“賴大人,聽說你有大事要與我商量?”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微笑著問道。他的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正在繪畫的祺瑞斯身上。
狗尾巴草兒點頭示意,並招呼門口的兩個士兵進來。他們關門後,瓦爾特波爾森公爵有些摸不到頭腦地看著祺瑞斯,“他是誰?你的新客人?”
“來呀,把公爵捆上!”狗尾巴草兒突然命令道。
士兵們迅速行動將瓦爾特波爾森公爵雙手反剪按在了地上,另一人則迅速從身後抽出繩索將他捆縛在地。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驚恐地看著狗尾巴草兒手中的槍,臉色陡然變白,“你瘋了!綁我乾什麼?”
狗尾巴草兒歪著頭衝他一笑,抬起手槍朝著他耳邊射了一槍。子彈呼嘯而過,穿過了公爵身後的牆板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大洞。這一槍讓瓦爾特波爾森公爵魂飛魄散地看著狗尾巴草兒手中的槍,瞳孔急劇收縮。
“公爵,今日請你來是真的有大事要談。”狗尾巴草兒的聲音冰冷而邪魅,“不過得先讓你安靜的聽完才行。”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教會與我靖江之間生意上的矛盾已深,我們已經提前談過了不是麼?我們的當下的生意模式不可持續。而且關於傑蘇斯神父在費列羅獨立發展,市麵上多出了許多流言。教會對這種事是什麼態度你應該遠比我清楚。當下我找你來隻是為了商議一件事:就是我靖江需要在費列羅提前駐軍以麵對將來可能會跟教會發生的衝突甚至不排除主動攻擊的可能。請問你有什麼意見?”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的眼睛紅了,他剛要開口怒斥卻被一旁的祺瑞斯淡定地打斷,“他肯定是想說你們瘋了!你們國家瘋了!誰給你們的膽子攻打教會?你們有多少兵力補給?”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本來到了嗓子眼的話頓時被憋了回去,他怒吼道:“我告訴你們這是癡人說夢!你們或許在東方沒有對手但這是教會!”
狗尾巴草兒跟祺瑞斯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祺瑞斯聳了聳肩歎道:“對不起我之前表情可能太猙獰了。”
“沒關係我能理解。”狗尾巴草兒說完旋即看向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公爵今日邀請你來還有一樁大戲要看,等你看完了戲想必想法就會有一些改變。眼下祺瑞斯兄正在幫我繪製聖殿的內部圖,請你稍待,等他畫完我們就出去看戲。”
聖殿內部圖?他們要乾什麼?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牙關緊咬,低著頭保持沉默。他絞儘腦汁想著對策,但眼前的局勢卻讓他感到無力回天。
就在這時祺瑞斯的圖紙已經畫完,他拿起來抖了抖展示到狗尾巴草兒麵前道:“賴兄我畫完了,該標注的我也都給你標注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狗尾巴草兒道:“圖紙你先拿著吧,對錯我也無法分辨。說不定有些地方你記錯了,等會還需要修改。現在請二位隨我出來一趟到港口去看看吧。”
說完他示意手下士兵將瓦爾特波爾森公爵鬆綁,不過手上的槍卻指向了他的身體,“公爵你可以自由行動,不過最好跟我在一起。”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虎視眈眈地盯著手槍,那東西肯定是殺人利器,他還不能跑。於是三人便在士兵的押送下前往港口。
此時的港口已經被靖江的人完全控製,一些漁夫和普通的船員被剃刀會的手下和喬裝成靖江商人船員的士兵替代。狗尾巴草兒等人一到港口就引起了靖江人的注意,他揮手讓一人過來耳語一番後又讓他快速朝著岸邊的“商船”而去。
公爵和祺瑞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各懷心思。狗尾巴草兒的聲音突然響起,“公爵說來慚愧這麼長時間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看我靖江的船隊,船隊中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水兵,根本就沒有一個純粹的商人。而你看的那些船,並非簡單的護航船而是靖江真正的主力戰船。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靖江的主力戰船是何等的水準。”
說完他指了指海麵上的一艘巨大的戰船,那戰船船身堅固,炮火齊全,看上去威武霸氣。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和祺瑞斯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戰船。
狗尾巴草兒繼續說道:“這艘戰船隻是我們靖江艦隊的一部分,如果我們決定對教會采取行動,你們認為教會有多少勝算呢?”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咬了咬牙,“你們這樣做是會引起大戰的!”
“大戰?”狗尾巴草兒輕笑一聲,“公爵,你錯了。我們不是在尋求戰爭,而是在尋求和平。但是和平需要實力來保證,靖江有這樣的實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公爵,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選擇。我希望你能跟我們合作,為將來的和平做出貢獻。”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考慮你們的建議的。”
狗尾巴草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公爵的肩膀,“很好,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隨後他轉向祺瑞斯,“祺瑞斯兄,你的畫很有價值。等我們的計劃實施後,我會放你回去,但是在此之前,你還需要再幫我們一個忙。”
祺瑞斯皺了皺眉,“什麼忙?”
“我們需要你幫我們聯係教會的內部人員,獲取更多關於教會的情報。”狗尾巴草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嗎?”
祺瑞斯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我願意。”
於是三人在港口達成了共識,一場關於權力、信仰和和平的較量即將展開。而這場較量的結果將決定整個歐洲未來的命運。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心中暗罵,這些該死的東方人,他們隱藏得竟然如此之深!平日裡,他們表現得如同紳士般文雅,然而背後卻擁有如此強大的戰船。
他望向港口的方向,那些來自靖江的商船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商船。他見過無數船隻,大的小的,各式各樣的,但那些靖江的船,似乎除了尺寸稍大,船體上有幾個奇特的洞口外,並無太多特異之處。然而現在,那些洞口卻成為了最可怕的存在,它們發射出的炮彈,威力堪比天雷!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的內心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遠處的戰船上。隨著旗幟的揮動,三艘主力戰船緩緩駛離港口,一字排開,停留在遠方的海麵上。他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到底想讓我看什麼?這種排列有什麼意義嗎?”
狗尾巴草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深意的笑容:“彆急,你很快就會明白了。”他看了眼懷表,然後挺起胸膛,滿懷期待地說道:“二位,彆眨眼哦!”
祺瑞斯和公爵同時將目光鎖定在那些戰船上。數息之後,遠處的戰船上突然閃出了火光。他們眯起眼睛,準備仔細觀察。緊接著,一道密集的轟鳴聲伴隨著空氣的震動傳入耳中,如同天雷滾滾而來。
十幾道水柱在港口稍遠的位置衝天而起,海麵上降下一片大雨。雨還未停,又一陣轟鳴緊隨而至,仿佛乾坤八極都被這一陣密集的炮擊打入沉寂。這是靖江當世最頂尖的戰船,最強悍的武器,第一次在世人麵前展示出了它凶暴無比的麵目。
海麵上卷起的波濤狠狠拍打著港口岸邊,大量不知情的百姓在巨大的恐懼中紛紛抱頭鼠竄,哀嚎著躲入暗處街角。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心中的輕慢在瞬間煙消雲散,他魂不守舍地盯著遠處的戰船,海風卷著被火炮擊起的水花陣陣打在他的臉上。那種冰涼的感覺不停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絕非虛幻。
祺瑞斯更是嚇得癱軟在地,胯下甚至感覺到有些濕潤。他隻是個商人,雖然膽子大、見識多,但是真刀真槍的場麵卻極少見過。現在突然間看到如此強大的火力展示,仿佛聖父降下了天罰一樣的絕世殺器,讓他心生恐懼。
當祺瑞斯和公爵回過神來時,他們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狗尾巴草兒。狗尾巴草兒也頗有感慨地看著這一幕,出海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所有火炮齊發的場景。確實壯觀無比,隻是炮彈的消耗也實在太大了些。不過隻要能震懾住公爵二人讓他們後續保持完美配合那也算值了。
“你們先送我這兩位客人回去吧。”狗尾巴草兒朝士兵交代道,“好生看管不可怠慢了。”他又看向祺瑞斯和公爵“我還需要調整一下戰船你們先等我一下咱們還有些事要談一談。”
在駐地室內祺瑞斯和公爵並列而坐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同為人質他們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想說話。剛才那一幕帶來的震撼實在太過強烈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消化掉。
許久祺瑞斯打破了沉默:“公爵?????賴兄把你關起來說明你是費列羅真正的主事人對吧?”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準備配合他配合靖江嗎?”
“放肆!我是教會最忠實的教徒怎麼可能背叛教會?”公爵瞪大眼睛怒斥道。然而他的語氣卻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倒是你這該死的東西能畫出聖殿的內部圖說明你在上層有關係你竟然敢叛教!我要揭發你這可恥的叛教者!”
祺瑞斯搖了搖頭:“我沒叛教你又怎麼知道我畫的圖是真的假的?我不過是曲意逢迎後麵再找機會脫身而已。我祺瑞斯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場麵沒見過?????我會怕他威脅?”他苦澀地笑了笑繼續說道:“公爵以你的見識靖江的戰船對上洛溪羅國的戰船哪一個更厲害?”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眼角抽了抽咬著牙回答道:“你沒坐過船嗎!問我這種蠢問題!”他憤怒地彆過頭去不再看祺瑞斯。
然而祺瑞斯卻自顧自地說道:“這就不是人類能操控的力量!媽的?????真是見鬼神皇做法也招不來天罰吧?”他怒罵一聲然後利落起身走向書桌。
“你敢罵神皇!你在乾什麼?”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大驚失色地看著祺瑞斯。隻見祺瑞斯氣急敗壞地一拍桌子:“我他媽圖畫錯了改一下!神皇那個老王八蛋我罵他一句怎麼了!”他憤怒地坐下繼續修改圖紙。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痛苦地捂住臉心中充滿了無奈和迷茫。東方人?????靖江他現在已經完全看不透了。以前他一直以為對方隻是個尋常的強國哪知道現在玩這麼一手?????.
他麵臨著兩難的抉擇:答應靖江人那就是叛教;不答應就算狗尾巴草兒將他放回去他也無法阻擋靖江的船隊。到時候費列羅將是第一個迎來靖江報複的國家。他該如何選擇呢?
就在這時狗尾巴草兒推門而入笑吟吟地看著兩人:“二位讓你們看的好戲也看完了還滿意麼?”他徐徐走到兩人麵前繼續說道:“教會最喜歡講一個真理二字拿著真理可以審判任何人。如今二位覺得是教會的真理更有力還是我靖江的大炮更有力?”
祺瑞斯和公爵同時麵皮抽搐下一刻同時開口:“聖殿結構圖畫好了剛才有點小錯誤我改完了。”,“你就說讓我怎麼辦吧?????.”他們的聲音中帶著無奈和妥協。
朝堂之上也展開了一場熱絡的討論。“諸位我想問一句如果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那麼當一個弱國的國民遭到燒殺搶劫奸淫擄掠他們是否有資格抱怨有資格談複仇呢?按照邏輯來說應該是沒有的畢竟‘真理‘在施暴者手中。”林小風背著手侃侃而談他的目光掃過每一位大臣的臉龐“我想沒人會同意我的說法因為我們不是野獸否則正義何存道德何存天理何存呢?”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能震懾費列羅在其國駐軍固然可喜可賀但是不要被一時的勝利衝昏頭腦暴力總是好用的但不能長久所以我建議大家還是冷靜討論。”他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眾人頭上讓大家都清醒過來開始冷靜地思考未來的道路。
林小風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卻立刻被一聲嗤笑打斷。那聲音來自人群中的一位武將,他滿臉的不屑,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林大人,未免過於謹慎了吧?那費列羅,不過是一個蕞爾小國,我靖江雄兵百萬,隻要亮出實力,他們自然會不戰自退。”這位武將的聲音洪亮,充滿了自信,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林小風的輕蔑。
林小風目光平靜地看向他,然後環顧四周,發現在場的不少人都露出了讚同的神色。他們都被靖江的強大所迷惑,認為武力可以解決一切。然而,林小風卻深深地知道,這種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和可笑。
他心中一歎,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武力的迷信,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他們隻看到了武力的強大,卻忽略了武力的局限性。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實力是一切的基礎。”林小風緩緩開口,重複了那位武將的話,“但是,這不過是一句正確的廢話。我們不能拿著廢話,去指導我們未來的行動。”
他的話語,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他們從未聽過如此犀利的言論,也從未想過,他們一直信奉的準則,竟然被林小風稱為“廢話”。
林小風繼續說道:“倚仗武力,我們可以打贏每一場戰役,但是,要想贏得戰略上的勝利,這是遠遠不夠的。”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他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很難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還是要說,因為他知道,隻有這樣,才能引領這個國家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此時的大殿中,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林小風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流,衝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他們開始反思,開始思考,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信仰和準則。
而林小風,則繼續說道:“如今,我朝中的鬥誌濃烈,這是好事。但是,我們越是這樣,越要保持克製。暴力,是最簡便、最高效的手段,可也是最不高明的手段。”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扉。他們開始明白,武力並非萬能,真正的智慧,並非在於如何運用武力,而在於如何運用智慧和策略。
林小風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而另一方麵,我也要為靖江本身考慮當下的熱兵器雖然強大,但是也會帶來隱患。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強大,而忽略了未來的危機。”
他的話語,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他們開始意識到,林小風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而是有著深刻的道理。
此時的大殿中,靜得隻能聽到呼吸聲。每一個人都在認真地聽著林小風的話語,思考著他的意思。他們開始明白,林小風並非是在危言聳聽,而是在為靖江的未來考慮。
隨著林小風的講述,眾人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信仰和準則,開始思考如何運用智慧和策略來引領這個國家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最後林小風總結道:“所以臣建議,當由朝廷向費列羅去信,兩國結為友邦,展示我們的平等與尊重。同時,我們也要以實際的行動來表示我們的誠意和決心。如此方為上策。”
林小風的話語落下之後,大殿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們為林小風的智慧和遠見而鼓掌同時也為靖江的未來而鼓掌。他們知道在林小風的引領下靖江將會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臣等附議!”林小風的話音剛落,朝堂上立刻掀起了一波聲援的浪潮。林小風側目看去,首先站出來支持的是那些學士官們,其中還包括了蔡鷹揚。看到這一幕,林小風心中不禁暗喜。
這些學士官們,以往他提出什麼新的想法或計劃時,他們總是會跳出來反對。但這些年,他們似乎也被現實打磨得圓滑了許多,大多數學士官在麵對利益時,都選擇了妥協。畢竟,麵子再重要,也比不上實實在在的利益。林小風組的局,誰要是錯過了,那可就真的虧了。
蔡鷹揚神色肅然地站了出來,正色道:“陛下,臣認為建業侯所言極是。身懷利器,必須謹慎行事。費列羅與我國一向友好,作為靖江通往西方的第一個國家,我們與他們的關係至關重要。”
“平日裡,我們與費列羅相處融洽,從未發生過任何矛盾。如今,他們迫於教會的壓力而采取這樣的行動,如果我們進一步逼迫,那就是恃強淩弱,道義上我們就站不住腳了。”蔡鷹揚的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道:“蔡大人說得沒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們都沒有必要繼續向費列羅施壓。駐軍的目的已經達到,再繼續施壓隻會徒增煩惱。”
當然,也有人持反對意見,“對付蠻夷,我們需要采取更強硬的手段??????”
靖江帝靜靜地傾聽著各位大臣的意見,等眾人一一發言完畢,他扭頭看向白永元,問道:“白閣老,你覺得林小風的提議如何?”
白永元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是關於國家治理的深思熟慮的建議。克己複禮,這一原則同樣適用於國家間的交往。老臣讚同建業侯的提議。”
聽到白永元的支持,林小風心中美滋滋的。回想當初剛來這個世界時,他幾乎是被所有人排斥,甚至有人喊打喊殺。如今,朝堂上的和諧氛圍讓他感到十分欣慰。
靖江帝一拍禦案,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好,那這次的議題就到此為止。關於這件事,六部暫時不得向外報道。如果誰有其他的建議或意見,可以拿出一份詳細的計劃,朕明天會做出最後的決定。”
朝會結束後,林小風匆匆向午門外趕去。他對朝廷的支持充滿信心,而且從靖江帝的態度來看,他很可能會采納自己的建議。現在,他需要回到公房,儘快寫出一份詳細的計劃。
走在回公房的路上,林小風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最近這幾個月,他過得並不清閒,手上的事務繁多。太子忙於他的連鎖店事業,同時也開始親身深入工廠進行調研。而現在,黑廠的問題幾乎已經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回想起那天跟太子去養雞場的經曆,太子給他的那個醒――要用恐懼來管理那些黑心廠主。回來後,他立刻組織了報社開啟了新一輪的工廠專題報道。近幾個月來,京都郊外發生了多起重大命案,其中包括黑心廠主被亂刀砍死、被雷劈死等離奇事件。這些報道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效果卻出奇地好。黑心廠主們紛紛開始善待工人,不敢再拖欠工資或過度壓榨他們。
林小風邊走邊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他打算把新聞周期播報的習慣延續下去,時刻警醒那些黑心商人。同時,他也開始著手準備陽曲縣的新項目――摩天大樓。他私下裡跟靖江帝聊了這個想法,得到了皇帝的大力支持。現在項目已經破土動工一個月了,他打算親自查看鋼筋水泥的質量,確保這個項目能夠按照最高的標準完成。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建業侯!”林小風回頭一看,原來是書文旭趕了上來。他略感驚訝地問道:“書大人,我們倆不是一條路吧?有什麼事嗎?”書文旭笑眯眯地回答道:“沒事,沒事!聽說你過兩天要過生日了?”
過生日?林小風愣了一下。他平時過生日都比較低調,和家人一起慶祝而已,並沒有特地邀請過誰。“沒錯,”他回答道,“書大人,你是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書文旭笑道:“我聽楊白溪說的。他現在是你舉薦來的戶部郎中,你應該還沒忘吧?”林小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書文旭繼續說道:“侯爺以往過生日都沒怎麼慶祝過,但現在你身份不同了,應該讓大家一起高興才對。這樣,我來張羅一些人,到時候一起為你慶賀。”林小風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道:“書大人,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呢?你突然對我這麼好,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啊。”書文旭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哎呀,主要還是為了你嘛。不過,我確實有件事想順便問一下你。關於股票方麵你比我懂行多了。現在朝廷對費列羅的態度以及海外的形勢你怎麼看?你覺得西海商貿的股票值不值得買呢?”
聽到這個問題,林小風頓時樂了。原來書文旭拐彎抹角地說了這麼多,最終還是為了股票的事情啊!“你問這個就對了!”他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敢打賭今天我提的建議肯定會被陛下采納。到時候西海商貿的股票絕對會大漲!你閉著眼睛買就對了!”書文旭大喜過望,“行!侯爺你真是痛快人!”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侯爺你過生日確實不能輕辦啊。誰家會關起門來過生日呢?到時候我一定會登門為你慶賀並送上一份厚禮。”林小風連忙擺手說道:“書大人沒必要這麼客氣??????”但書文旭已經興衝衝地走遠了,“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回見!”
看著書文旭遠去的背影,林小風不禁搖了搖頭。這個老狐狸,最終還是為了股票的事情才來找他的啊!不過他也理解書文旭的想法,畢竟在這個時代,股票對於很多人來說還是一個新鮮事物。而林小風作為穿越者,擁有著比這個時代更超前的眼光和知識。因此,他也希望能夠利用自己的優勢幫助這個時代的人們更好地理解和把握這個新興的市場。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陽光明媚,萬裡無雲。這是一個好兆頭啊!他心中暗想道。然後轉身繼續向公房走去,準備開始寫他的計劃章程了。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二人一彆之後,林小風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他的生活依舊如常,平靜中帶著幾分逍遙。然而,書文旭似乎是認真了,他私下裡去跟不少人說了要為林小風慶祝生日這事兒。
初秋的晨霧還未完全散去,林小風已經身著朝服,準備前往皇宮參加早朝。走在紫禁城的古老甬道上,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彆樣的感覺。這日,當他遞上奏章之後,靖江帝特意問了一句,“林愛卿,聽聞近日是你的生辰?”
林小風微微一愣,隨即躬身道,“陛下真是細心,確實如此。”
退朝之後,官員們紛紛圍了上來,或真心或假意地紛紛向他賀喜。麵對這樣的場麵,林小風隻能微笑著應對,心中卻暗自決定,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那就大操大辦一場宴席吧。
於是,公主府中開始忙碌起來,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宴席做準備。雖然林小風沒有發請帖,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生日宴當日,公主府內張燈結彩,熱鬨非凡。門童在外麵高聲報著禮單,聲音洪亮而清晰。
“禮部給事中史銘鐘大人,贈珊瑚筆架一件.”
“學士院侍讀學士於修於大人,贈祥雲仙鶴圖一副.”
隨著一份份禮物的到來,林小風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但心中卻不禁嘀咕,這幫人送的都是些什麼破爛啊!鑽石、手表,這些都是他根本不需要的東西。然而,當他看到楊白溪送來的禮物時,心中不禁一動。雖然隻是一塊普通的手表,但卻是楊白溪的一片心意。
此時,李涵淼站在他身旁,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輕聲問道:“夫君,今年過生日怎麼開始大操大辦了?你到底請了多少人?”
林小風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人緣好有人主動要為我慶祝。沒專門請誰,誰願意過來就過來。”
他們的對話被周圍的喧鬨聲淹沒,但彼此的眼神交流卻透露出深深的默契與理解。
時間一點點過去,賓客們紛紛到來,公主府的大院中很快就坐滿了人。林小風目光掃遍全場,發現一大半都不認識,熟人並不太多。然而,他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微笑著向每一位來賓致意。
在人群中,他看到了書文旭,這位戶部侍郎的到來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畢竟,這次生日宴的起因就是因為書文旭的提議。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正當林小風準備舉杯向賓客們致謝時,門外突然傳來了門童的大聲通報,“王公公到!”全場頓時肅然,紛紛朝著門口看去。隻見王景文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一臉的笑意盈盈。他的到來無疑給這場宴席增添了更多的光彩。
王景文走到林小風身前,遞上了一壺禦酒,“建業侯,陛下知道你今日生日,特地命奴婢來跟您送上一壺禦酒!”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小風接過禦酒,心中不禁感慨萬分。這爺倆真是沒一個實惠的,一個送吃的一個送喝。然而,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向王景文道了謝。
隨著王景文的到來和禦酒的呈上,這場生日宴達到了高潮。賓客們紛紛舉杯向林小風敬酒祝賀他的生辰快樂。而林小風也借著這個機會向大家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並簡單地講了兩句場麵話。
他說:“今日能邀請到諸位真是林某的榮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幫助。希望我們能夠繼續攜手前行共同為大靖的繁榮穩定貢獻自己的力量!”他的話音剛落下麵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大家紛紛表示讚同並再次舉杯向林小風敬酒祝賀他的生辰快樂!
在這個歡樂祥和的氛圍中,林小風的生日宴逐漸接近尾聲,然而這份歡樂與溫馨卻永遠留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在靖江國的繁榮背後,建業侯林小風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此刻,宴會之上,讚譽之聲如潮水般湧來,每一位來賓都深知,林小風的成就已經足以載入史冊。
“靖江在西海收獲之巨,若非建業侯開海之功豈有今日?????”一位賓客的恭維聲在宴會上回蕩。
“北廊大學以火車名動世人,建業侯的功勳真是震古爍今啊!”另一位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來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都對林小風報以崇高的敬意。而林小風則隻是淡淡地笑著,輕輕搖晃著腦袋,仿佛在默默地接受著這份屬於他的榮耀。
他的心中卻有一絲不為人知的傲然:這些馬屁精,說的倒也不錯,我林小風的經曆,確實足以成為一部傳奇小說的主角了。
回想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從一個小小的縣令,一步步攀升到朝廷中樞,與太子親如兄弟,又成了皇上的女婿,如今更是位極人臣,兒女雙全,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然而,就在這歡聲笑語、觥籌交錯之際,門口突然響起門童的通報聲:“瀝泉縣縣令林康盛大人到,贈瀝泉鹿一頭!”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隻見林康盛慌慌張張地走進場中,身後牽著一頭靈動漂亮的鹿。這頭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為了宴會的焦點。
林小風的目光也落在了這頭鹿的身上,他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妥。而坐在他身旁的李涵淼突然湊過來小聲說道:“夫君,這鹿有些問題。”
“鹿?鹿能有什麼問題?”林小風疑惑地問道。
“這是皇貢。”李涵淼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林小風心中一凜,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李涵淼:“真的?”
李涵淼輕輕點頭:“我早年曾在宮中見過這種瀝泉鹿,它的血被父皇用作滋補之用。”
林小風眉頭緊皺,他看向場中的林康盛,心中暗罵:這個沒眼色的二愣子!皇貢也敢送到我這裡來,這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而此時,王景文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會。林小風心中暗罵:這個死太監,肯定是回去通風報信了!這麼多年哥前哥後地叫著,早晚得把他手裡的銀子全扣出來!
這件事雖然看似不大,但林小風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經不同於往日。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被無限放大,成為彆人攻擊他的把柄。他必須小心謹慎地處理這件事。
林小風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看向坐在旁邊的書文旭低聲說道:“書大人你幫我找個法子把這頭鹿給處理掉吧。”
書文旭聞言一愣然後苦笑道:“侯爺這可不好辦啊這可是皇貢咱們私自處理可是大罪啊。”
林小風皺了皺眉頭:“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我留著它給自己找麻煩吧?”
書文旭沉吟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說道:“侯爺我有個主意!”他湊近林小風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林小風聽後眼睛一亮拍案叫絕:“好主意!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