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魚杯,”他解釋道,“是從費列羅傳來的玩意兒。聖城被攻下不久之後,這東西就被傳到了這裡。”
周誌偉接過竹筒,扣開上麵的蓋子。然而,一股濃烈的腥臭味立刻撲麵而來。
“娘的!這是什麼東西!”他大驚失色地將杯子甩飛老遠。隨著杯子飛出,一條死魚和黃湯從半空中分離出來砸在地上。
狗尾巴草兒眼角抽搐了兩下,趕忙解釋道:“吳先生彆激動,這魚杯是聖城窮人的最愛。他們用這個來解決需求??????”
“就用這個杯子?”周誌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他怒罵道:“惡心!簡直讓人作嘔!不知廉恥!”在周誌偉看來這種低劣的滿足男人需求的方式簡直是對男人的侮辱。
狗尾巴草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他辯解道:“吳先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隻是一種玩法而已怎麼能說是惡心、不知廉恥呢?當初這個創意還是我提出來的並且已經得到了市場的認可!”
周誌偉依然憤怒難平:“你說的都是胡話!這種低劣的把戲怎麼能滿足男人的需求?這簡直是對男人的侮辱!此等歪風邪氣、旁門左道的招數讓我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非要痛打他一頓不可!”在周誌偉看來這種低劣的滿足方式不僅不能滿足男人的需求反而是一種對男人的侮辱。
狗尾巴草兒的臉色越發顯黑他可以容忍周誌偉對魚杯的鄙視但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對自己創意的侮辱。
“嗬嗬我看挺好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能給窮人也提供一種新玩法。難道吳先生以為所有男人都去得起妓院麼?這就是最好的選擇!”在狗尾巴草兒看來他的創意不僅給窮人提供了一種新的娛樂方式而且也打破了階級的限製讓所有人都能享受到娛樂的樂趣。
然而周誌偉卻冷笑道:“說什麼也掩飾不了這杯子拙劣的水平。要想讓窮人去妓院又有何難?”在他看來這種拙劣的滿足方式根本無法與真正的青樓相比。
“我問你妓院最看中的是什麼?”他反問道。
狗尾巴草兒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腹誹:這人拽著妓院不放,真的是來乾正事的嗎?但他還是回答道:“最看重的應該是姿色吧。”
“錯!大錯特錯!”周誌偉斬釘截鐵地說道,“妓院跟酒樓本質並沒有區彆都是一樁生意。一家爆火的酒樓最關注的是翻台率也就是客人能不能儘早離開多接待客人。妓院也是同理至於姿色完全可以通過裝扮來提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要想提高妓院的翻台次數最簡單的就是簡化整個流程。”在周誌偉看來提高翻台次數才是妓院盈利的關鍵而簡化流程則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手段。
狗尾巴草兒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重新審視了眼前的這個吳先生開始意識到他可能真的對青樓經營有著獨到的見解。於是他試探性地問道:“你到底是乾什麼的?”
周誌偉傲然道:“我自然也開過青樓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我平時隻指導高端客戶這等低劣之所我是連看都不看。”在周誌偉看來他經營的青樓才是真正的風月場所而那些低劣的妓院根本不入他的法眼。
他環顧四周繼續說道:“這裡的環境、光影、裝飾、色彩、氣味??????沒有一處讓我覺得合格簡直堪比垃圾場不如全炸了來的痛快!”在周誌偉看來這個所謂的青樓簡直一無是處。
狗尾巴草兒麵露鄙夷,媽的!原來是開青樓的,大哥怎麼找了這麼一路貨,神神叨叨還叼得一匹,他能幫什麼忙啊?但嘴上卻說:“那吳先生又有何高見呢?”語氣中略帶譏諷。
周誌偉不以為意淡淡道:“簡單的很單獨設一房間用木板從中分隔為兩半。木板之上從腰部的位置掏出一個洞口洞口的大小以臀部的大小為準。”他詳細描述了一種新的青樓經營模式這種模式可以大大提高妓院的翻台次數從而增加盈利。
“此房間中一半是妓子可將臀置於木板後另一側。而另一半房間則是客人。既然窮人沒錢上妓院收買整個人我們隻需將核心部位剝離出來低價出售服務――售票、辦事、走人。”周誌偉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自信與傲氣。
然而狗尾巴草兒聽後卻大驚失色他脫口而出:“臥槽!你這也太變態了!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瞧不起魚杯這根本就沒把人當人看啊!這簡直就是世風日下敗壞人心!”他破口大罵腦海中全是周誌偉所描述的那副不堪入目的畫麵。
麵對狗尾巴草兒的咒罵周誌偉神色不變他沉吟道:“你說的不錯這個創意確實有些摧殘人不夠人道。或許可以這樣??????”他開始思考如何改進自己的方案既能提高盈利又能保持一定的人道主義。
然而狗尾巴草兒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打斷了周誌偉的話:“吳先生我看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至於你的青樓經營之道還是留給你自己去實踐吧。”他實在無法接受周誌偉的這種經營理念。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周誌偉也不再說話他默默地跟在狗尾巴草兒的身後開始繼續他們的任務。而狗尾巴草兒則心中暗罵:這個所謂的吳先生真是個變態!以後再也不跟他打交道了!
??????????????????????
在寬闊明亮的房間內,木板巧妙地將空間分隔,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格局。不過,這次的布局與往常略有不同,除了上麵設計的三個小洞,可以讓人的臉龐和雙手探出,與外界交流,下麵還特意掏了一個洞,後麵則裝上了那隻被周誌偉曾經不屑一顧的魚杯。
周誌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與堅決,他解釋道:“用這樣的方式,無論接待多少客人,我都不會感到疲倦。”他的聲音平淡而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狗尾巴草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周誌偉,聲音顫抖地說:“這?????這好像比之前的更?????更奇怪了。你不是說魚杯很膚淺嗎?”
周誌偉皺了皺眉,冷聲反駁:“誰說我是變態?那種低級的魚杯隻是對窮人的廉價欺騙,它或許能短暫地解決人們的渴望,但之後呢?留給男人們的隻有空虛、自卑和茫然!”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提出的這個方案,是一種更高級的感官欺騙。如果這座青樓是我開,我不僅要讓我的客人在感官上得到滿足,更要讓他們在心理上變得更強大。他們得到的,將不僅僅是短暫的快樂,而是全新體驗帶來的人生厚度的增長。”
狗尾巴草兒被周誌偉的話語深深地震撼,他忍不住後退兩步,心中充滿了驚異。這就是靖江現在的青樓老板嗎?這好像已經超越了一般的青樓老板,他的言語中充滿了理想和驕傲。
周誌偉並沒有停下,他繼續說道:“那個提出魚杯創意的人,我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想法,但是那些想法太過淺薄、幼稚,讓人無法接受。世間萬物,人始終是最核心的。為什麼他不能把魚和人結合起來思考呢?”
狗尾巴草兒有些淩亂地問:“魚和人怎麼結合?魚頭那麼小,比例也不對啊?”
“愚蠢!”周誌偉斥責道,“人什麼時候能排在其他生物之下?當然是人頭人身魚尾!”
他詳細地描述了他的設想:“如果我們用魚鱗縫製成魚尾,套在下身,然後放在溫泉池裡。美人嬌羞地在水中遊動,魚尾輕輕擺動,那將是一種全新的高級體驗。”
“美,美人魚?”狗尾巴草兒聽得冷汗直冒,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周誌偉的斥責,隻是被這個驚人的創意所震撼。
周誌偉的創意確實驚人,甚至有些神秘莫測。他歎了口氣,說:“我本來以為這次西方之行能給我一些新的靈感,但現在看來,我想多了。好了,我們說正事吧。”
他緩緩踱步,開始談論正事:“現在,鑒於靖江與教會的關係,未來很可能還會發生衝突。為了將來能順利向海外大量屯兵,我們需要借道。所以,我這次來,是奉建業侯之命,來籠絡西方上流社會的人心,改善靖江的形象。我之前提到的紅浪漫會所和金色音樂大廳就是重要的場所。”
“不過,”他皺了皺眉,“我雖然考慮過從紅浪漫會所入手,但那還是有些膚淺。聖城雖然人多,但要吸引其他國家的上層人士卻相當困難。即使會所再好,彆人也不會跋山涉水地跑到聖城來。”
狗尾巴草兒愣愣地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周誌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需要一艘大船,將其改裝得極儘華美!這艘船不同於普通的畫舫,它需要在海上長期航行,遊遍各國。船上的人需要精挑細選,同時,船上還要設立商鋪、酒樓、賭場、戲院、浴場、樂廳??????一切陸地上能找到的設施,船上都要有。”
“我們的目標是,即使是最尊貴的客人,到了船上也會流連忘返,一個月內都不想離船!”
他詳細地解釋了船的設計和航線規劃,然後看向狗尾巴草兒:“改造這樣一艘船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吧?”
狗尾巴草兒咧著嘴道:“改造船並不難,但你的想法真的太異想天開了。就憑這艘船,你就能籠絡上層人心?”
周誌偉停下腳步,氣勢逼人地看向他:“異想天開?我周誌偉隻服務高端客戶,從未失手!在船建成之前,我們需要造勢,將這艘船宣傳為天下第一航船。隻有有爵位的人,或者身價在五十萬兩以上的平民才能登船。門票價格也要讓普通人覺得高不可攀。船上的倉位將分隔開來,最低廉的倉位票價也要千兩起步。”
“購票上船後,除了商鋪購物外,一切吃穿用度全部免費。客人可以在船上儘情享受,體驗人生的極致快樂。靖江的頂尖商品和藝術將在這裡展出,屆時將促成無數高官巨富與靖江之間的交易。”
他仰頭歎息道:“我已經年老體衰,這次行動既是為了老爺,也是為了靖江。我決定親自帶隊,這將是我人生中最後一次重大的創舉。我願意壓上我所有的戰績和聲譽,為這艘船而戰!而這艘船的名字,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什麼名字?”狗尾巴草兒急忙問道。
周誌偉緩緩閉上眼睛:“海天一色,極樂盛宴,我稱其為‘海天盛筵’。”
狗尾巴草兒聽後,心情複雜,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周誌偉的設想確實讓他感到震撼,但是?????總感覺有些不正經!就憑這個?
他嘗試提出質疑:“可是,做得再漂亮再花哨,也隻是個青樓而已。吳先生,你不是想拔高自己才說得這麼嚴重吧?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經營紅浪漫算了,留在聖城我還能照應你。”
周誌偉睜開眼,看向狗尾巴草兒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凡塵俗世中庸人的悲憫和同情:“區區青樓?看來你還是不懂。它看似淺薄、浪蕩,但隱藏在其下的,是世間最深不可測的學問。”
“那些流於表麵的膚淺之物,早已遮不住我的眼睛。你看到的隻是青樓,而我看到的是男女之間最根本的欲望。這是一門偉大的學問,一種科學。這是美的本源,萬物的生長變化的動力儘在其中。”
“那股欲望就像奔騰不息的河流,在人心中流淌。當這股暗流脫離了最原始的目標,就會轉向新的過程,精神的升華從此開始,一切的藝術與美皆由此創造。”
“而當你深諳這股本源欲望,你就掌握了人心。掌握了人心,則事無不成。你?????聽懂了嗎?”
狗尾巴草兒聽後如受雷擊,狠狠地咽了口唾沫,被周誌偉的話語深深地震撼了。這是絕對的高人啊!這樣的高人好像不是自己能揣測的。自己在他的麵前,就像是個小學生一樣無知。
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狗尾巴草兒終於心悅誠服地低下了頭:“吳先?????呃?????周大師高見!”
看著眼前的小兄弟兒被自己的氣度所折服,周誌偉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喜悅。他經曆了太多的風雨,見過了太多的人和事。眼前這個小兄弟的反應,對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
他微微抬起頭,眼神深邃,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表象,直達人心。他的內心並沒有因為這個小小的勝利而有所動搖,因為他知道,這隻是他宏偉計劃的一小步。
“既然你懂了,那就全力配合我去做,咱們各安其職。”他緩緩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現在聖城裡的人手還夠用吧?”
狗尾巴草兒急忙點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周誌偉的敬佩和信任:“人手是足夠的,這一點周大師儘可以放心,咱們的幾個項目完全可以同時開工。”
周誌偉環顧四周,仿佛在想象著未來的聖城。他看到了那些曾經被忽視、被壓迫的人們,將在他的引領下,重新找回自己的尊嚴和價值。他看到了聖城在他的規劃下,逐漸蛻變成一個繁榮、和諧、充滿希望的城市。
“此前聖城動亂,雖然大批貧民出來搶劫搗亂,但是畢竟隻是少數人撈到了好處,可以去享受生活。其中絕大部分人也就跟著喝口湯,該找機會打工還要找機會打工。”狗尾巴草兒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這個城市的深深憂慮。
周誌偉收回思緒,他明白狗尾巴草兒的意思。這個城市需要重建,需要給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們帶來新的機會和希望。而他將承擔起這個重任,引領這個城市走向新的未來。
“想要蓋房子,有一批懂技術的帶著其他人一塊乾就足矣。至於修船,靖江這邊也有專門維護船隻的工匠。有現成的大型商船改造成周大師要求的那種豪華遊船也不難。”狗尾巴草兒的語氣中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