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悲痛,他們紛紛圍上前來查看情況。狗尾巴草兒急忙命令手下士兵去找醫生,並詢問了沃特的情況,然而沃特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無法回答任何問題。
眾人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和悲傷,他們希望沃特能夠挺過這一關,重新站起來。而此刻的林小風也感到心中一陣揪痛,他看著沃特那瘦弱而堅強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惋惜。
醫生很快趕到了現場,對沃特進行了緊急救治。眾人都緊張地圍在一旁觀看著,希望醫生能夠創造奇跡,挽救沃特的生命。在眾人的期待和祈禱中,醫生終於結束了救治工作,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沉重地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儘力了,但是他的傷勢太重了。”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都感到一陣悲痛和失落。他們看著沃特那安詳而平靜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無儘的哀思和緬懷。沃特雖然離世了,但是他那堅強而勇敢的精神將永遠銘刻在眾人的心中。
沃特依舊被圍在中心,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異常孤獨和無助。周圍的工友們默然不語,隻是遠遠觀望著,沒有人敢輕易靠近。雖然知道沃特名字的人不少,但是關於他是如何從高高的樓頂上摔下來的,卻是個謎。
陽光透過縫隙,班駁地灑在沃特蒼白的臉上,那張帶著汗水和泥土的臉龐,此時顯得異常脆弱。林小風手搭涼棚,迎著刺目的陽光望向樓頂。六樓的邊緣,正有一群工人探頭探腦地向下看著,他們臉上帶著驚恐和不安,仿佛這場意外也觸動了他們的心弦。
然而,林小風注意到,這些樓上的工人,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都與地麵上的工友們相差甚遠。他們看起來更加健碩,麵容也更為剛毅。這不禁讓他心生疑惑,這些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林小風旋即向身後的布萊克看去,眼睛微眯。他發現布萊克的臉色已經煞白,整個人陷入慌亂之中。這個平日裡總是鎮定自若的工頭,此時卻顯得如此失態,這讓林小風更加確信,這其中必有蹊蹺。
“該死!今天本來都進行得好好地,莫名其妙有個笨蛋從樓上摔下來。”布萊克心中暗罵,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他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人看出他的心虛。
就在人群沉默之際,原本在樓頂上觀望的工人已經有一批跑了下來。他們穿過人群,來到沃特的身邊。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探了探沃特的鼻息,然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他叫沃特!剛才在樓上搬磚,好像頭暈直接栽下來了!”
“最近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天氣又熱,總是頭暈。”另一人補充道。
聽到這些話,布萊克心中一緊。沃特?!死了誰不好,怎麼偏偏是他死了!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慌亂。這個沃特,曾經是他的好兄弟,但後來因為一些瑣事結下了仇怨。如今沃特意外身亡,他生怕對方在臨死前說出什麼不利的話來。
紛亂的念頭瞬間從布萊克腦海中冒了出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撥開人群查看情況。然而,不等他靠近,醫生已經被請到了現場。
這位醫生來自工地附近一家簡陋的醫館。雖然醫館不是由靖江負責,醫生的醫術也算不上精妙絕倫,但處理一些簡單的皮外傷還是綽綽有餘的。然而,當醫生靠近沃特並開始掏出各種工具進行查看時,人群中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隻簡單檢查了一番後,醫生便朝著守候在一旁的狗尾巴草兒搖了搖頭:“沒救了。”說完便開始收拾工具準備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現場。
狗尾巴草兒皺眉問道:“搖頭是什麼意思?”醫生回答道:“就是沒救了。”他的聲音平淡而冷漠,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死離彆,“這片工地老出這樣的事我都見多了。我是沒能力救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他拎著東西轉身離去,留下了一群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布萊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臉上的血色儘褪。他心中暗罵那個該死的醫生胡說八道!他本來以為今天是自己一炮而紅、展翅高飛的機會,卻沒想到會敗在這種爛事上!不知不覺間,布萊克的額頭已經被汗珠密布,他透過人群的縫隙一咬牙猛地撥開眾人雙膝一彎“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這一舉動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原本喧囂的工地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布萊克身上。地上躺著的沃特也奮力睜開眼皮看向他,當看到是隔壁的老布時他的胸膛開始加速起伏右手極力的想要抬起給他一耳光!
“兄弟!!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是你啊!!”布萊克大哭不止淚眼朦朧地朝著四周吼著,“他是我鄰居!他是我朋友我們認識了幾十年啊!”他的哭聲撕心裂肺令人動容,但沃特的反應卻更加劇烈。
“呃??????呃??????”沃特艱難發聲眼神帶著恨意,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傷勢所限無法言語,布萊克趕忙攥住他的手哭著道:“彆說話了!你是不是擔心家人?”他試圖去安撫沃特的情緒,但對方卻愈發激動起來。
沃特劇烈咳嗽起來一口血水噴湧而出然後糊了自己一臉,“呃??????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不甘仿佛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傾訴但卻無法言說。
布萊克附耳過去口中極為擔憂地說道:“我在聽我在聽你慢點說??????”然而沃特依舊隻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而布萊克則跪伏在地上躬身罩住了他試圖給予他最後的溫暖和陪伴。
周圍的工友們看到這一幕都感到一陣心緊,他們為沃特的遭遇感到悲痛也為布萊克的舉動所感動,這個平日裡看似冷漠的工頭此時卻展現出了人性中最柔軟的一麵。
過了一陣布萊克弓著腰大聲哭喊道:“他??????他把我兒子托付給了我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責任感仿佛在為沃特完成最後的遺願,“我一定把咱倆兒子當親生兒子養!就算我死了家產也有他的一份!我現在就向神起誓但凡我有一句假話我死全家全家下地獄!”他的誓言鏗鏘有力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沃特眼中煥發出一絲光彩,原本的憤恨被釋然所取代。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選擇了原諒。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布萊克的照顧下茁壯成長,也感受到了這位老朋友深深的懺悔和承諾。
工友們被這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們為布萊克的仁義所感動也為沃特的不幸而惋惜,老板仁義啊!這樣的評價在人群中悄然傳開,人們紛紛為布萊克豎起了大拇指。
而此時林小風卻抱著膀子在一旁冷靜地看戲,這樣的演技在他眼裡雖然有些拙劣但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畢竟這個倒黴的沃特肯定是自己一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跟這個布萊克沒啥直接關係。
李德賢則深深蹙著眉頭湊近林小風道出了自己的疑慮:“老林這裡麵透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他指著樓上那些與樓下工友截然不同的工人以及剛才那位醫生所說的工地上總有這事兒等細節分析道,“我看這工地質量也好不了說不定都是垃圾工程!”他對布萊克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隻剩下深深的懷疑和警惕。
說完李德賢又指著依舊在痛哭的布萊克恨恨道:“你看這個家夥!表麵上挺老實的,一肚子鬼水!把錢拿回來不給他乾了!”他決定要采取行動不能讓這個可疑的工頭繼續欺騙下去。
林小風也認同李德賢的看法,他頷首表示讚同並開始思量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今天陛下剛到聖城就弄出一檔子事,多少會對靖江有些不良影響,眼下還是得先解決這個沃特的事情。”他心中暗忖著同時也為這位不幸的工友感到惋惜。
隻不過這樣一來就虧欠了沃特,但事已至此也隻能儘量彌補他的遺憾了。林小風朝布萊克抬了抬下巴對狗尾巴草兒道:“彆讓他在那鬼叫了,把他拉過來我親自問話!”他決定要親自審問這個可疑的工頭以解開所有的謎團。
說完林小風又轉身對李德賢道:“陛下,我去審審那小子等會兒回來。”他準備離開這個壓抑的現場去尋找真相和答案,而李德賢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沒有多言語隻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沃特,這個家夥實在太瘦弱了??????幾乎是他到聖城見過最瘦弱的人,這讓李德賢不由得聯想到當年在建江救災時的那些災民們,明明是和平年代聖城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發展機會一個人怎麼能活得想要餓死一樣呢?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而此時工友們也在集體圍觀沃特指指點點中卻不見多少憐憫之情可見沃特的人緣之差,這也讓林小風更加堅定了要為他討回公道的決心!
布萊克已經被狗尾巴草兒拉到了一個角落與林小風單獨談話,“剛才那人真是你兄弟?”林小風淡淡地問道,目光如炬地盯著布萊克的臉龐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尋找出蛛絲馬跡來??????
在烈日炎炎下,狗尾巴草兒緊張地為布萊克翻譯著林小風的話語。布萊克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上滿是惶恐與不安。他可憐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淚,囁嚅道:“是,我們倆二十年的鄰居了。後來靖江的人來了,我的日子就好起來了。不過,我這沃特兄弟,他真的不擅長做生意??????其實,他彆的也什麼都不會。”
布萊克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憂慮,他抬頭望了望林小風,見對方正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顫。他繼續說道:“他讀過點書,所以特彆要麵子。我就悄悄的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他並不知道是我安排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林小風聽著布萊克的敘述,臉上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連連點頭:“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呢。”狗尾巴草兒翻譯過後,林小風的揶揄之意似乎被減弱了不少。
布萊克並未察覺出林小風話語中的諷刺,心中反而大喜,乾笑兩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林小風目光如刀,直視著布萊克的眼睛:“那既然你跟沃特是朋友,應該很了解他的生平。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妨給本侯詳細介紹一下。”
布萊克沉思片刻,開始回憶道:“我倆起初都在貧民窟生活,那時候的日子真是苦啊。後來不知怎的,他患了性病,他老婆不願意跟他過了,就離他而去。他們夫妻倆隻有一個兒子,留給了他。不過他對他兒子還是極好的,雖然他自己過得苦哈哈的,但總是想儘辦法讓兒子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裡,布萊克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林小風的臉色,見他麵無表情,便繼續說道:“總而言之,他是個老實人,呃,特彆老實。他識字,算是個文化人,他還是個好父親。隻不過,他這一輩子都沒什麼出息,也沒什麼手藝,隻能乾些體力活。”
林小風聽得出布萊克話語中的編纂和掩飾,冷笑一聲打斷道:“彆編了,簡單點講就是一無是處對吧。”
布萊克被林小風戳穿,尷尬地笑了笑:“呃??????算是吧。”
林小風叉著腰,長籲了一口氣:“好,基本情況我了解了。那現在,我們該說說你的事了。”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工程質量造假、夥食造假、如此炎熱的天氣還要逼著工人做工!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麼?這叫欺君之罪!在我靖江,這可是要殺頭的!”
布萊克被林小風的嚴厲語氣嚇得肝膽俱裂,他口齒不清地解釋道:“侯、侯爺!我、我的工程沒有造假啊,都是、都是靖江人驗收的??????”
“本侯說完你再說!”林小風猛地打斷了他的話頭,“你這點貓膩瞞得了彆人瞞不了我!”他的目光如炬地盯著布萊克繼續說道:“你肯定以為自己是聖城的百姓我靖江就管不了你了。但我現在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在我靖江眼裡天下就沒有法外之地!你就算住在天涯海角,隻要跟我靖江沾上邊,我們也是該殺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