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2 / 2)

傑蘇斯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不用了,乾淨的衣服並不能掩蓋我內心的汙點。我們隻是去見神皇,又不是去赴宴。”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透露出對世俗繁華的超脫和對信仰的執著。

說完,他與狗尾巴草擦肩而過,率先離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祺瑞斯麵麵相覷,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對神父的敬佩和擔憂。他們知道,明天的神皇接見對於神父來說意義重大,但同時也可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祺瑞斯皺著眉頭看著神父遠去的背影說道:“我看他的狀態跟往常不一樣,雖然他的臉上仍然帶著微笑,但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沉重。明天見神皇,恐怕會有變故。”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名狀的擔憂。

狗尾巴草也感受到了這種不安的氛圍,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對,神父的變化確實讓人捉摸不透。他以前總是那麼沉穩從容,但現在卻好像有什麼事情在困擾著他。我怕他在神皇麵前出言不遜觸怒了神皇……那可是死罪啊。”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暮色如一塊巨大的綢布悄然降落,將天邊染成一片淡淡的橙黃。神父傑蘇斯,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拖著長長的影子,回到了旅舍。狗尾巴草兒,那位活潑而熱心的旅店侍女,特意與神父安排在了同一個屋簷下。她希望能更好地照顧這位遠道而來的神父,更渴望能深入了解他的內心世界。

然而,神父總是如同一座孤島,沉默寡言,他的雙眼似乎總是被一層深深的憂鬱籠罩。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尋找什麼,又或者在等待什麼。狗尾巴草兒滿心疑惑和擔憂地看著他,卻又不敢輕易打破這份寧靜。

他們曾嘗試聊起關於靖江和陽曲縣的風土人情,希望能讓神父的心情得以放鬆。在那短暫的交談中,狗尾巴草兒看到神父的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光亮,仿佛那些熟悉的地名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看到神父沒有明顯的異樣,她稍微安心了些,也許,她想多了,神父隻是需要時間來適應這個陌生的地方。畢竟,聖城,這個充滿神秘與莊重的地方,即使是對信仰虔誠的人,也可能會感到疲憊和迷茫。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旅舍的地板上時,狗尾巴草兒看到神父隻是簡單地洗了洗臉,他那身黑色的長袍上還沾著旅途的塵土,胡須也顯得有些淩亂。她心中的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忍不住輕聲提醒道:“神父…你真的不換衣服嗎?”

神父傑蘇斯微微轉過身來,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等受洗者簡單儀式過後,我們就可以離開聖城了。”

狗尾巴草兒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她心中的擔憂卻像一顆不安的種子,在心底悄然生根發芽。她感覺神父似乎正在走向一條未知的道路,而自己卻無法為他分擔絲毫。

隨著清晨的到來,陽光如同金色的細沙灑滿了聖城的大街小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聖殿山上,那座巍峨的建築在晨光中顯得更加莊嚴神聖。神父傑蘇斯和狗尾巴草兒踏著清晨的露水再次來到聖殿山下為即將到來的洗禮做準備。

這次進入聖殿的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守衛隻是稍微提醒了他們一下注意事項並沒有過多地為難他們。神父傑蘇斯獨自一人走進了聖殿的大門??

而狗尾巴草兒則選擇了直接回到祺瑞斯的家。對於這座神秘的聖殿她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現在選擇避免和它打交道可能是最明智的決定。她決定等回到朝廷後再做決定看是否繼續與聖殿保持聯係。

在聖殿內神父傑蘇斯抬頭仰望著那被金光籠罩的穹頂內心如同平靜的湖水一般波瀾不驚。他沿著台階向上走去每一步都堅定而沉穩。按照守衛的指示他來到了正殿之中。正殿內的裝飾依然如同他上次所見一樣莊嚴而肅穆但氣氛卻比之前更加活躍了一些。人們在這裡悠閒地遊覽著或駐足觀賞或低聲交談。

突然一個麵色不善的侍者走到他麵前質問道:“神父你怎麼穿成這樣就進來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仿佛對神父的穿著打扮十分不滿。

神父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感到惱怒他平靜地回答道:“我來聖殿山接受神皇的洗禮並即將就任紅衣主教。我之前已經通報過了麻煩你再為我通報一次吧。”說完他遞上了委任狀。侍者接過委任狀看了看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他說道:“你在這裡等著吧彆亂走動。”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神父傑蘇斯默默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和人們。他看到信徒們跪在神像前虔誠地祈禱著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敬畏和渴望。而紅衣主教們則在旁邊討論著事情他們的神情嚴肅而認真。這一幕幕都深深地印在了神父的腦海裡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與此同時在神皇奢華而莊重的書房裡一場關乎未來的重要談話正在進行著。神皇坐在寬敞而明亮的書桌後麵他的頭上戴著華麗的冠冕身上散發著威嚴而莊重的氣質。他的左右站著書記官、大法官等朝廷重臣而前麵則坐著一位金發碧眼、腰板挺直的外國人。這位外國人的臉上寫滿了尊敬和感激之情他仿佛對神皇充滿了敬意和崇拜。

“感謝聖座的招待。”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突然站起來恭敬地說道“既然我們已經簽訂了合約我就需要儘快回去向我的陛下彙報情況了。因為時間緊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堅定和果決仿佛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神皇點了點頭他緩緩地開口說道:“你回去告訴你的陛下吧我已經對他非常寬容了。雖然我們之間有著兩年的期限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加快進度最好能在一年半內將所有的神罰武器送到聖城來。如果你們人手不夠的話我可以派人去幫助你們。”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一個命令又或者是一個要求。

金發男子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說道:“感謝聖座的體諒與支持。不過我們的陛下已經派遣了兩位紅衣主教來協助我們了所以不需要再派人過來了。潞西堡離聖城比較遠而且製造神罰武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努力趕工了在約定的期限內完成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不過您所提到的事情我會向陛下彙報的爭取早日完成並送過來。”他的態度非常誠懇仿佛已經感受到了神皇的威嚴和要求。

然而神皇卻揮手打斷了金發男子的話他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太滿意。他的眉頭微皺仿佛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首批神罰武器將在三個月內送達我們要先準備好人手進行研究。這些武器不能長期掌握在外人手中。”旁邊的大法官也點頭附和道:“聖座所言極是這些神罰武器是神賜予我們的工藝我們必須儘快掌握它們的使用方法。”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了侍者進來躬身說道:“聖座從費列羅來的紅衣主教已經接受了您的洗禮現在正在正廳中等候。”他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內的沉默也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振。

神皇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袍服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他說道:“嗯出去吧。這些年來時局越來越不穩定了先是潞西堡的事情又有剃刀會和地信徒聚眾鬨事等等問題。我們必須儘快仿製出神罰武器來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說完神皇已經走了出去留下書房內一群人麵麵相覷。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此刻的神父傑蘇斯也正在正廳內默默地等待著洗禮的到來。他的臉上寫滿了堅定和期待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準備。

神父傑蘇斯孤獨地站在黃昏的餘暉中,他的身影在長長的車棧裡被拉得細長,似乎在期盼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與他無關,他宛如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安靜而堅定,如同孤島般矗立在喧囂之中。

突然,一陣騷動打破了這份特有的寧靜。神皇在一群盛裝隨從的簇擁下緩步走來,金色的服飾在漸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如同繁星閃爍,顯得他氣勢非凡,宛如天神降臨。神父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緊,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行李,仿佛在尋找一絲心靈的慰藉。在這個陌生而莊嚴的地方,他即將迎來人生的重要轉折,而神皇的到來,無疑為這場洗禮增添了更多的莊重與神聖。

神皇緩步走來,威嚴自然散發,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身邊縈繞。周圍的人都自覺地退開,為他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後,映照出一道耀眼的光環,宛如天神降臨。

侍者快步走到神父麵前,他的步伐輕盈而迅速,仿佛不敢有絲毫怠慢。他恭敬地向神父鞠躬,臉上滿是謙卑與敬意。然後,他開始為神皇介紹這位特殊的神父。

神皇瞥了神父一眼,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打量著眼前這位神父,隻見他衣衫襤褸,滿麵汙垢,蓬亂的頭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洗漱了。這與神皇平日裡所見的光鮮亮麗的紅衣主教形象大相徑庭。儘管如此,神皇還是從神父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堅定而深邃的光芒。

“你就是費列羅的紅衣主教?”神皇半開玩笑地問道,試圖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尷尬氣氛。

神父微微欠身表示恭敬,然後緩緩地說:“傑蘇斯見過陛下。我來這裡並非為了私事,而是心中有一個長久以來的疑惑,想向陛下請教。”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神皇聽後心中一震,但仍然沉聲問道:“你想問什麼?”他好奇地打量著這位神父,想知道他到底有何高見。

神父抬起頭,直視神皇,他的目光堅定如炬,仿佛要看穿神皇的內心深處。“我想問的是,”他緩緩開口,“為什麼聖城的貧民被隔離在牆外,禁止他們在白天行走?為什麼內城如此奢華,我們卻還要向貧民募捐?”

神父的問題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整個場麵。四周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注視著他,似乎被他大膽的直言所震驚。大法官愕然地看著他,深邃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神父緊握拳頭,情緒有些激動。他繼續說道:“我是來質問陛下的!為什麼在聖殿裡,我們可以容忍紅衣主教公然飲酒?教士應該是心靈的導師,但我看到他們實際上在挖教會的牆角!”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仿佛要將內心的憤怒和不滿都傾瀉出來。

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我在貧民區住了一段時間,看到貧民們雖然受到欺淩,但仍然對教廷充滿信任。然而,我聽到的卻都是教廷內部的無恥行為!當民眾向教廷求助時,他們必須行賄才能得到回應;教徒們貪財好色,沉迷於酒色之中!”他的言辭犀利而直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教廷的醜惡現象。

“我不相信陛下沒有看到這些情況!”神父的聲音逐漸提高,幾乎變成了怒吼,“為什麼教會如此腐敗卻還能壯大?難道是因為有聖父聖靈的支持嗎?這樣的教會怎麼能稱為神聖!?”他的話如同利刃一般刺向神皇的心臟。

周圍的人都被嚇得臉色大變,他們從未見過神父如此失控過。紅衣主教手中的酒瓶不知不覺地滑落,“砰”地一聲摔碎在地上;他麵露呆滯之色,似乎還沒有從神父的質問中回過神來。這一刻,整個場麵仿佛被凍結了一般靜止不動。

神皇勃然大怒:“你太放肆了!怎麼敢這麼說!”他瞪大眼睛看著神父,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來人!這個人被異端邪說蠱惑了心智,已經背叛了教會!把他關進監牢!明天在廣場上用火刑!”他的命令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落在眾人耳中。

命令一下達,就有幾名士兵走上前來押送神父離開。神皇的怒氣仍未消散;他命令大法官立即審問神父並查明真相……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讓整個聖城都陷入了震驚和不安之中。夜幕降臨,整個聖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隻有石牢裡的燈火在搖曳著微弱的光芒。

傑蘇斯神父麵無表情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寂靜無聲。他抬頭望著那個小小的天窗;似乎在深思著什麼……也許是在回憶過去的歲月,也許是在思考未來的命運。但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突然之間,空曠的牢房中響起了腳步聲;大法官走了進來,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後獨自麵對神父。他打量著神父說道:“你叫傑蘇斯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我在這座聖城已經很久了,但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囂張跋扈、肆無忌憚的人!”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神父抬起頭看著大法官說道:“我剛才說的話有哪一句是虛妄的嗎?”雖然身處牢房之中,但他的聲音仍然堅定而自信,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他的信念。大法官搖頭歎息道:“你是想成為殉道者嗎?還是隻是為了追求一種悲壯的感覺?”他試圖理解神父的內心世界,但卻發現這並非易事。

神父苦笑著回答道:“殉道……也許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在聖城生活的這段時間裡,我看到了太多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謊言、災難和欺壓充斥著這個世界!我覺得能夠拯救自己的隻有自己!”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為真理而犧牲的準備。大法官聽後斥責道:“自以為是!像你這樣的人在聖城並不少見!自以為掌握了真理就可以肆意妄為!但實際上你們什麼都不懂!這個世界、這個教會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你們隻會將人們拖回到痛苦和混沌中去!”他的言辭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憤怒。

“你們根本不懂!”大法官繼續說道,“軟弱的人類根本無法承受神所賦予的自由選擇權!他們隻需要學會盲從和順從!你希望世人能夠過上你所謂虔誠真實的生活;但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難了!教會出於憐憫之心才不再要求信徒完美無缺;而是允許他們通過簡單的仁慈行為得到解脫和救贖!這是我們數百年的努力成果!”他試圖向神父解釋教會的苦衷和良苦用心。然而,神父卻靜靜地聽著這些話,並在心中默念……他有自己的信仰和堅持,不會輕易被他人所動搖。這場牢房中的對話仿佛是一場關於信仰、權力和人性的較量;而誰將最終勝出,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與此同時,在祺氏豪華的府邸中,氣氛卻截然不同。祺氏的小兒子狗尾正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把玩一個精致的玩意兒。這是他最珍愛的寶貝,每次看到它都會讓他心情愉悅。然而,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打破了這份寧靜與和諧。祺氏滿麵驚惶地衝了進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不安。“狗尾!出事了!”她大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狗尾的心猛地一緊,手中的玩具不慎滑落,瞬間摔碎在地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他內心的平靜,他瞪大眼睛驚愕地問道:“祺氏,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和不安,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祺氏急急忙忙地趕來,喘息未定,雙頰因疾跑而微微泛紅,仿佛是逃過了一場大難。她眼中閃爍著焦慮與急切,急切地說道:“我昨天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小心行事,可今天還是傳來了壞消息。神父在朝堂上公然頂撞了神皇,那場麵真是驚心動魄啊。皇上聽了神父的話,臉色瞬間鐵青,當場大怒,下令把他囚禁了。聽說明天就要在廣場上對他執行火刑,正式的通告可能很快就會出來。我的上司也嚇壞了,生怕被神父的事情牽連,現在整個部門都人心惶惶。神父的膽子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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