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2)

漢江王哭了一會兒後轉為抽泣,但嘴裡還是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我輸了??????”林小風沒有打斷他,隻是靜靜地陪在他身邊,讓他儘情地發泄心中的情緒。他知道,有時候傾聽和陪伴比言語更能給與人安慰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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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門之外,那金碧輝煌的宮門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莊嚴而古老。眾人在此刻都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腿腳,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輛略顯破舊的車子上,隨著它緩緩離去。門口的值班官員急匆匆地跑過來,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臉恭敬地對剛下車的李德賢說:“陛下,小的在此恭迎您回宮,請您上轎。”

李德賢,身材高大,麵容沉穩,一身戎裝顯得他英氣逼人。他揮了揮手,似乎對這一切繁文縟節並不在意。他抬起腳,正準備登上那頂華麗的轎子,但就在這時,門吏又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太上皇有旨,命建業侯和漢江王即刻前往陽曲縣。”

李德賢轉過頭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陽曲縣?我父皇為何不在宮中而去了陽曲?還有,我剛從戰場歸來,為何隻召見他們兩人?”

門吏顯得有些尷尬,他低下頭,小聲回答:“太上皇已在陽曲住了兩個多月,小的也是剛接到這個旨意。太上皇嚴令陛下您儘快入宮主持大局,不得有誤。”

“那他為何單獨隻想見建業侯和漢江王?”李德賢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不解。

李德賢看了看身旁的林小風,隻見林小風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陛下,家國為重,其他都是小事。請您先入宮穩定大局。”

李德賢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哎??????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回來了居然不召見我。你速去速回,我一個人在宮中,恐怕難以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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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周折之後,李德賢再次踏上了陽曲的土地。陽曲,這片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再次喚起了他無數的回憶。在靖江帝的行宮之外,漢江王呼吸急促,神色複雜。他即將重逢的,不僅是一個故交,更是一個同輩的兄弟,也是一個曾經的敵人。

“走吧。”林小風打破了沉默,他率先走了進去。經過幾番曲折的回廊和庭院,他們終於來到了靖江帝的書房外。書房門口,除了守衛之外,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王景文。他正躺在一張搖椅上打盹,身上蓋著一條薄毯,身材比過去更加肥胖,看起來也蒼老了不少。

林小風輕輕地推了推他,王景文從夢中驚醒,看到林小風時,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之情:“賢弟,你回來了!”他試圖起身,但兩次都沒能成功,反而把搖椅搖得晃動不已。

王景文掙紮著向林小風伸出手:“賢弟,扶我一把。”

林小風笑著伸出手,但卻沒有扶他起來:“王兄,您先躺著,我去敲門。”

“好,好。”王景文應著,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漢江王,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他驚恐地看著漢江王,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漢江王低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淡淡地說:“你還活著?”

王景文被這句話問得愣住了。他本想發怒,但想到對方是皇親國戚,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他屈辱地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此時林小風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父皇,兒臣小風求見。”

書房內傳來了靖江帝略顯蒼老的聲音:“小風回來了??????讓老六來見我,你稍等片刻。”

林小風示意漢江王進去,然後轉身對王景文說:“王兄彆擔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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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布局典雅而簡潔,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上,形成一片金黃的光斑。兄弟倆相對而坐,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靖江帝先開了口,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老六,你看起來老了不少。”他說著,目光在漢江王的臉上細細打量。

漢江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皇兄,您又何嘗不是呢。”他說著,目光在靖江帝的身上流轉,最後定格在他的臉上。

靖江帝示意他坐下,然後緩緩地問:“當皇帝的感覺如何?”他的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漢江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說:“何至於此??????父皇以前確實對我苛刻,但我也沒必要一直記恨到現在。你讓我住在京城,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但我還是自立為王了,甚至派人暗殺你。”他說著,睜開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他似乎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淚水在曾經的帝王麵前流下。

他頓了頓繼續說:“我建立了自己的封地,又被你奪走,難道是我錯了嗎?我隻是想證明自己,想取回本就屬於我的東西??????我到底哪裡錯了?”他的聲音逐漸提高,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他似乎在向靖江帝控訴,又似乎在向自己發問。為何他明明已經得到了一切,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麵對漢江王的控訴和疑問,靖江帝無言以對。作為曾經的帝王,他一直認為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他鞏固自己的實力、收回藩地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雖然其中使用的手段可能並不那麼光明正大。但此刻麵對漢江王的控訴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或許他確實對漢江王過於苛刻了,或許他確實應該給漢江王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但此刻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他們都已經無法回到過去。

“如果皇兄這次召我回來,隻是為了再次羞辱我,那就大可不必了。”漢江王深吸一口氣,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決絕,“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的目光堅定而坦然地看著靖江帝的眼睛,仿佛在等待最後的審判。然而靖江帝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愣住了,“我在位期間,你確實難逃一死,但我聽說西方的戰事緊張,此時我不想你死。”

李德賢,那個被靖江帝稱讚為好皇帝的年輕人,此刻在靖江帝的心中顯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德賢是個好皇帝,他會做得比我更好,他將要麵對的是真正的天下。”靖江帝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李德賢的肯定和期待,“我想讓世人知道他能征伐反賊,也能寬恕反賊的過錯。”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宏大的格局和深遠的考慮,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一個繁榮昌盛的未來。

“他若想要成為天下的主人,就必須胸懷宇宙。”靖江帝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李德賢帶領下的帝國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而漢江王,也將成為這個未來中的一部分。

“我想讓你活下去,並且讓天下人知道你還活著。”靖江帝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決絕和堅定,“從明天開始,你可以回到你的王府中去。我會派去奴仆雜役,但你以後不得離開京城半步。”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告訴漢江王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也是他對漢江王最後的仁慈。然而這仁慈的背後卻也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悲哀,曾經的兄弟如今卻走到了這一步。但無論如何他都希望漢江王能夠珍惜這個機會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漢江王聽著靖江帝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既感到悲哀又感到慶幸,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無奈和不甘,“你??????想讓我成為你的棋子?”他苦笑著問道,仿佛在自嘲自己的無力和被利用的事實。然而靖江帝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道:“以後我隻會為你考慮,對於你心中的野心我並不關心。”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超脫,仿佛在告訴漢江王他已經放下了過去的恩怨,隻希望漢江王能夠過上平靜的生活,而京城這個繁華之地將成為他餘生的歸宿,“京城繁華,你去過你的生活吧。就當是我替父皇對你的補償??????”靖江帝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仿佛在為這段糾纏不清的恩怨畫上一個句號。而漢江王則默默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感激靖江帝的仁慈,還是應該怨恨他的冷酷和無情。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從此以後,他將過上另一種生活,在繁華的京城中度過餘生。或許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書房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但書房內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兩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中,仿佛都在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又仿佛在思考著未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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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書房門外,林小風和王景文正在小聲地閒聊。王景文一臉佩服地看著林小風說:“賢弟啊,你的奏折寫得真是太好了!我生平沒佩服過誰,但你是第一個。我看陛下完全是靠你的奏折在處理朝政呢。”

林小風卻無心聽他的誇讚,他急切地問:“彆提這個了。太子監國,太上皇為何不在宮中而去了陽曲?”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關注。

王景文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回答:“陛下他??????病了,所以就移駕到這裡來休養。”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擔憂和無奈。

“什麼病?”林小風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關心,他仿佛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然而王景文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咂了咂嘴,有些含糊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他看了看林小風,繼續說道,“就是記性不太好,經常犯困,體力也差了很多。在宮裡出了幾次醜之後,太醫也來看過了,但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開了一些安神湯給陛下服用,但效果卻並不明顯。”他說著,又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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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靖江戰役大勝而歸,整個京城仿佛都被喜慶的煙花和民眾的歡聲笑語所包圍,熱鬨非凡,好似一片歡樂的海洋。然而,這份喜慶與喧囂,與林小風似乎並無太大關係。她像是遊離於這場盛大的慶祝之外,心中另有所思。

戰役結束後不久,林小風便請假離開了繁華的京城,選擇了前往陽曲縣的一處幽靜宅院暫居。她的理由簡單而堅定,一是為了親自探望並照顧靖江帝,這位在戰亂中依然堅韌的老皇帝;二是那場戰役中血戰到底、屍橫遍野的慘烈場景,仍然像夢魘一樣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難以釋懷。

林小風並非鐵石心腸,戰時的種種磨難,她可以強忍著不去回想。然而,每當回到家中,那份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那些血腥的畫麵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本不是一個習慣於殺戮和血腥的人,麵對戰場的慘烈,她需要時間去調適和消化。

在陽曲縣的這一個多月裡,林小風過上了平靜的生活。她每日照料著宅院中的花草,偶爾也會在田間地頭漫步,感受大自然的寧靜與美好。然而,李德賢皇帝的多次召喚,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李德賢皇帝忙於朝政,見林小風遲遲不歸,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他多次寄書怒罵,責怪林小風不顧朝廷大局,但林小風卻依然不為所動。其實,林小風並非不想回京,而是她發現靖江帝的身體狀況愈發令人擔憂。

靖江帝似乎患上了某種嚴重的疾病,這病症來得突然,症狀又難以捉摸。林小風粗略了解了一下,心中一驚,覺得這像是老年癡呆症的跡象。她深知,如果不加以調養和治療,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皇帝就會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

麵對這樣的狀況,林小風覺得唯有悉心調養才是唯一的辦法。她每天都陪伴在靖江帝身邊,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儘量讓他心情舒暢。雖然這種病症讓人難以接受,但林小風知道這是人生自然規律的一部分,靖江帝已經年事已高,這或許就是他無法避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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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日子裡,唯一讓林小風感到欣喜的是,她的好友李執在縣中潛心研究學問,竟然寫成了一部名為《群己權界論》的著作。這本書對林小風來說,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讓她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感歎於天下英才輩出,思想流派百花齊放,而李執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李執的才華橫溢讓林小風敬佩不已,而他敢於挑戰權威、追求自由的精神更是讓她深感敬仰。在林小風心中,李執已然成為了一個超越時代的楷模。她堅信這本書將會對後世產生深遠的影響,啟迪無數人的心靈。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林小風獨自坐在書房裡,專心致誌地研讀著李執的著作。她想要從中汲取精華,將這部作品的魅力展現給世人。正當她沉浸在書海中時,突然聽到大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踹門聲。

林小風心中一驚,急忙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在桌子上。緊接著,李德賢皇帝憤怒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老林!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非要朕親自來找你嗎?”林小風抬頭一看,隻見李德賢皇帝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顯然是不滿於她的久召不歸。

她急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親臨寒舍,實乃臣下之幸。請陛下息怒,臣明日便啟程返京。”然而,李德賢皇帝卻冷哼一聲,顯然並不滿意她的回答:“你少來這套!朕若不來,你能乖乖地一直待在這裡?”

說著,他大步走上前來,一把拉住林小風的手腕,“跟朕回宮去!馬車、火車都已準備好了,你今晚就住在宮裡,哪也彆想去!”林小風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手,但無奈李德賢皇帝力氣太大,她根本無法反抗。

“陛下且慢!請聽臣一言!”林小風急忙求饒道。李德賢皇帝這才鬆開了手,雙臂抱胸,冷冷地看著她,“好!朕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林小風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陛下可知父皇近日身體有恙?他患上了健忘症,雖然身體暫無大礙,但記憶力卻衰退得十分嚴重。若不及時調養治療,恐怕會日益加重,最終連陛下與臣等親人都會忘記。”

李德賢皇帝聞言大驚失色,“此事何等重大!為何無人向朕稟報?父皇在書信中也未曾提及此事!”他顯然對靖江帝的病情一無所知,此刻聽到林小風的訴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憂之情。

林小風解釋道:“此病需要長期調養和治療,而且需要親人的陪伴和照顧。臣願意留在父皇身邊,時刻觀察照料他的病情。”她的語氣堅定而誠懇,顯然已經做好了長期照顧靖江帝的準備。

李德賢皇帝聽後麵色凝重,沉默不語。他深知林小風對靖江帝的孝心和忠誠,也明白她對朝廷的重要性。然而,此刻他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他急需林小風回京協助處理朝政;另一方麵他又不能不顧及靖江帝的病情和林小風的感受。

李德賢皇帝焦急地說道:“父皇不願回宮,朕也無可奈何。你若親自照料,豈非永遠無法回京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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