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程妄麵色不改,隨手將他喝過的杯子
放在床頭櫃上,說:“你聽錯了吧。”
是嗎?宋明望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來,算了,也許他真的聽錯了。
第二天的競賽安排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到十一點半結束,宋明望一出考場便馬不停蹄的往籃球場趕。
到的時候發現籃球比賽已經解決尾聲,周圍都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扒在鐵絲網上努力尋找程妄的身影,最後目光鎖定某處。
隻見程妄穿著寬鬆的籃球服,額發微微被汗濡濕,緊繃的小腿肌肉線條流暢漂亮身子往左靈活閃避,輕而易舉的便攻破了對方的防線。
“啊啊啊啊!進球了!”
看著籃球入筐,周圍女生群裡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程妄落地後平穩了重心,和唐覃他們擊了個掌。
等到比賽結束後,果不其然三中以絕對優勢贏得了比賽勝利。
場內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程妄用毛巾擦了擦汗,正擰開礦泉水喝了口,就看見唐覃朝自己擠眉弄眼。
“你看誰來了。”
他轉頭看去,便對上宋明望的臉。
“你考試結束了嗎?”他略微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會結束的這麼早,本來還打算比賽完去接他的。
“嗯。”宋明望點頭,考試的題太簡單了,他不到三十分鐘就做完了,一直數著時間在等著交卷,監考老師看了他好幾眼。
“沒有提前交卷吧。”程妄笑。
“沒有。”宋明望倒是想,可是根本不允許。
“乖。“程妄摸了摸他的頭。
唐覃一臉麻木,直接轉身就走。
籃球比賽結束後離返程還有一天時間,宋明望和程妄決定就在本市再玩一天,商量之後決定去爬山看日出。
宋明望走十分鐘歇半個小時,程妄也不催他,反正就是來陪他玩的。
等到爬到山頂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山頂有個拜佛燒香的廟子,此時的遊客很少。
宋明望看廟子裡有人跪在蒲團上虔誠叩拜,於是給程妄說:“我們要拒絕封建迷信,不要搞那些。“
結果幾分鐘後當他看到有個老頭坐在那裡擺攤,賣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紅條條,宋明望從來沒看過這種東西,於是問他這是什麼。
“保姻緣的保學業有成的保事業進步的,什麼都保。”
宋明望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注意力全在他前麵那幾個字上。
“給我來一條,不對,十條!”
程妄:“........”
老頭又給他們說祈福條要掛在許願樹上,樹移到了廟後靠山的地方,現在天還沒怎麼亮,路不好走小心一點。
宋明望拉著程妄興衝衝的寫好後就帶著程妄往他指的地方趕去。
走了又兩三分鐘,山路陡峭,宋明望走的走的異常小心,最後終於如願以償的看見一顆巨大的樹,足足有三人環抱粗細,長得枝繁葉茂,樹枝上掛了密密麻麻的紅條。
宋明望招呼程妄:“你幫我掛掛。”他身高不夠,最後一句話他不好意思明說。
看著程妄雙手舉高掛著紅條,宋明望心思活絡了起來,裝作不經意問道:“你剛才許的什麼願啊?”
程妄垂下視線看了他一眼,“和你一樣。”
宋明望對這個回答不滿意,皺著小臉:“我寫保佑自己考上大學你也寫的這個?“
程妄依次把紅條掛好後,拍了拍他的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此時不知不覺天色已經蒙蒙亮,火紅的朝陽逐漸從天邊升起,金光掙紮著從雲層裡衝破出來。
宋明望不高興的揪著程妄的衣袖,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
“什麼?”程妄沒有聽清。
宋明望瞪了他一眼,有些委屈的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你就沒有想過和我有關的願望嗎?”
他越說越委屈:“我那麼喜歡你,你總是這樣。”
程妄注視著他,半晌,忽然笑了笑。
宋明望一愣,還沒來得及去思考他的笑是否有什麼意味,就隻覺唇上覆上什麼溫暖的觸感。
他下意識的睜大眼睛。
人在親吻時大腦會分泌多巴胺,宋明望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個狀態,腦子裡一片漿糊,雙腿止不住發軟。
他從沒試過和人如此纏綿的吻,和前幾次淺嘗輒止不同,雙唇廝磨,似乎連呼吸都會融化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看宋明望呼吸開始急促,程妄這才緩緩的放開按住他後腦勺的手。
他看著宋明望呼吸不穩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頭,也不取笑他。
而是挑眉看著他,“現在呢?”
宋明望紅著臉沒有說話。
“要走嗎?”
宋明望不敢看他的臉,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揪著他的後衣角,嘟囔了一聲:“你先走。”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的事,程妄親了他,還是主動的。
親吻的感覺很奇怪,但是他不討厭。
“程妄你有沒有親過其他人?”
“沒有。”
“很好,你以後也不能親彆人。”
“......”
“明白嗎?明白回答是。”
“.......”
兩人一前一後,宋明望圍在程妄身邊吵鬨,程妄看著他,神情無奈,又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身後大樹的樹枝上有兩根紅條緊緊依偎,微風拂過,紅條隨風舞動,露出上麵寫出的字,不過很快又被遮住消失不見。
關於那天兩個少年到底許了什麼願依舊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