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宋明望監督程妄做完英語卷子,便準備去洗個澡然後滾進被窩。
可沒等他進浴室多久,就聽到從裡麵傳來一聲慘叫。
程妄趕進去時就看見他以一個非常滑稽的姿勢躺在地上,幾乎全身**,手硌在浴缸壁上,哭喪著臉,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
“手疼。”
程妄皺著眉將他扶了起來,語氣帶著微微斥責。
“怎麼這麼不小心。”
宋明望一聽這話更委屈了,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還凶我,我手這麼疼你不是該第一時間安慰我嗎?”
程妄沒有理他,幫他察看了一下傷勢,見宋明望手彎曲困難,知道可能是傷到骨頭了,眉頭蹙的更緊了。
“衣服穿上我送你去醫院。”
宋明望抽了抽鼻子:“我現在怎麼穿。”
程妄看著他,然後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拿了外套給他穿上,動作輕柔的仿佛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
宋明望膚色本就比常人白一些,此時在浴室冷光燈的籠罩下如同上好的白玉,他的腰線優美流暢,肩胛骨微微突出,怕冷似的躬著身子等程妄給他穿衣服。
程妄眼神飛快的掠過他的身上,神色不顯。
宋明望卻不安分,一直在嘀嘀咕咕:“你們家的地怎麼這麼滑,是不是沒拖地。”
“我剛脫完衣服,準備下水泡一泡就滑倒了。”
“真的好疼,比上次摔到尾椎骨還疼。”
程妄給他扣好最後一個紐扣,然後替他披上外套,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幫他把圍巾戴上。
“疼就不要說話,到了醫院再給醫生說。”
去了醫院宋明望又害怕了,拉著程妄的衣袖,小聲道:“看骨頭應該不用輸液吧?”
程妄摸了摸他的頭,麵不改色的哄道:“不用。”
宋明望信了,結果一拍片果然是骨折,上夾板的時候還是疼的他又哭又喊,嚷著說他不醫了不醫了。
旁邊科室有個剛打完針的小男孩,聽到他叫的慘烈,好奇的過來看這個大哥哥。
小男孩看起來也剛剛哭過,哭的鼻子眼淚滿臉都是,嘴裡還含了個棒棒糖。
“媽媽,這個大哥哥也怕打針。”
他媽媽正在和醫生說話,聞言有些尷尬:“胡說什麼,大哥哥怎麼會怕打針。”
“你看他都哭了。”小男孩又指著宋明望說。
宋明望喊道:“我沒哭!那是生理性汗水!”
他說完又嫌丟臉,把臉埋進程妄胳膊裡。
他從小到大就受不住一點疼,最討厭受傷。
“他的家長呢?”小男孩又問。
“不好意思。”小男孩的媽媽朝他們訕訕一笑,拉著小男孩就走。
“旁邊的大哥哥是大哥哥的爸爸嗎?”
“不是,可能是哥哥。”
“媽媽我也要那樣的哥哥,可以給我生一個嗎?”
“乖,吃你的糖。”
宋明望越聽越丟臉,臉色通紅,程妄摸了摸宋明望的卷毛,安慰他道:“又不是沒丟臉過,不怕。”
宋明望一抬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反駁:“我哪有!”
程妄勾唇:“需要給你買糖哄你嗎?”
宋明望冷笑:“我不是小孩子,不要拿你對小孩子的那一套來。”
十分鐘後,醫院門口的超市裡,程妄買了包煙,宋明望在裡麵挑零食。
“好了沒?”
宋明望連忙抱著一大頓吃的跑了出來。
“好了好了。”
程妄看著他即使一隻手能用上,也要努力搬零食的模樣,眼裡閃過幾絲笑意。
出了門兩人又打出租車回了七裡巷,車子隻能停在巷口,於是兩人隻好走回去。
東西當然是程妄提,宋明望在前麵蹦蹦跳跳,一隻手還纏著繃帶被吊著,也不能影響他半分精神。
“幸好我是左撇子,不然高考就有點麻煩了。”
程妄聞言微微皺眉,想起今天那一幕也覺得後怕。
“不過也沒什麼大的影響,大不了我再練練另一隻手。”
程妄聽到他滿不在乎的語氣,沉聲叮囑:“以後小心點。”
兩人正說著話,可還沒等走到程妄家門口,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女人,身影有些熟悉。
宋明望有些疑惑,走進後在燈光下一看不是宋玉蘭是誰。
宋玉蘭看到宋明望的手,本來因為他不接電話的一腔怒火頓時熄滅,隻剩下心疼。
“你的手怎麼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