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工回來了,順不順利,把物資卸下來,讓大夥看看都找到什麼好寶貝了。”一個胳膊上打著袖箍的年輕女子拿著寫字板走到鐵文閣麵前笑著問道,看上去像是負責統計記錄物資的,。
“是宋會計啊,嗬嗬,老天保佑,還算平安,就折了一個弟兄,剩下的都沒什麼重傷。哎對了,頭兒呢?怎麼還沒有回來?”鐵文閣寒暄兩句,岔開話題問道:
“是啊,按理說蘭姐他們比你們走得早,人也比你們多,早該回來了。”宋會計說完,鐵文閣小眼一眯,然後忙露出憨厚的笑容,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她,嘴上說道:
“這樣啊,嗬嗬,那我先等等頭兒,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來宋會計,這是我剛搜到的,拿去抽。”
“哎呀鐵工,你這是乾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宋會計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手上卻是把煙接過,笑嗬嗬的轉身離去。鐵文閣見人走了,忙叫來一人,把兜裡的半條煙自己留了一包,剩下的全塞給他後,在耳邊低聲吩咐道:
“把煙給弟兄們分一分,告訴他們,按之前的方案,把貨車裡的東XZ三成,隔板趕緊準備好。”那人聽完仿佛早經曆過,奸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回去領著一幫人隱秘的忙活起來。
“老鐵頭,你怎麼又搞這些呀!”鐵藝妍見狀又是無奈又是嫌丟人的對父親說了一句。鐵文閣聽完少見的氣急敗壞了一下,伸手揪著她的小耳朵就罵了起來。
“不搞這些?你以為你那些吃的喝的哪來的!頭兒的規矩‘打草穀’的物資八成充公,二成自留,這聚集地人口都快超過三百人了,搜回來的物資分到三百人頭上,那一瓣兒得當成八瓣兒花。天天食堂就中午下午兩頓飯,都是些窩頭和清湯寡水,你個死丫頭天天不吃全倒我碗裡,沒事就偷偷去我們隊倉庫裡翻好吃的,哪次不是老子給你擦屁股!啊!”
“哎呀!疼疼疼疼,快鬆開快鬆開!”鐵藝妍伸手捂小臉蛋,不停的拍著鐵文閣的胳膊,鐵文閣鬆開手打開趙子昂的那包煙放進嘴裡一根幽幽點上,看著鐵藝妍揉著耳朵,撅起小嘴不忿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苦口婆心的開始說教。
“閨女啊,啥事你得多想一層,你爸我是聚集地車間的工頭,本來咱們是不用出去打草穀的,可聚集地人越來越多,糧食緊缺,這頭兒就給咱們幾隻技術隊時不時硬派一個‘指標’下來,讓我們想辦法弄些糧食進來。這個月已經出去三次了,那頭兒和天哥兩個專門外出搜索的戰鬥隊伍才五天一次啊。我是頭發都掉光,集思廣益開了一宿的會,合計出這麼一個危險性最低的方案,自己車間偷著打了好些武器子彈,裝備的滿滿登登,就這還死了一個兄弟,才換來這麼豐富的收獲。”
“那你...你中飽私囊,這是不對滴!”鐵藝妍犟了句嘴,這時鐵文閣倒是沒憤怒,反而想遠處另一邊的車隊一指,嚴肅的說道:
“彆插話......你看看對麵,天哥的隊伍,明顯回來都帶著傷,拿回來的東西也不多。天哥的隊伍人數可是跟頭兒不相上下,算是這裡的‘二當家’,兩方麵上平靜,私底下可鬥的厲害著呢!現在頭兒還沒回來,這車裡的貨,就萬萬不能卸下來,懂不懂啊?”鐵藝妍聽完,順著父親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健朗的男子光著膀子,上身纏著繃帶,指揮著一群人往下卸貨,雖是英俊,可舉手投足之間一股紈絝的風氣,囂張跋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