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回二女這邊)
(一周前,公園2018年6月18日,星期一,雨)
淅瀝淅瀝
淅瀝
雨從天蒙蒙亮就開始下了起來,此時一棟居民樓內的二樓樓道裡,一個將近四十的中年男子正拿著武器,看著樓下的情形,身後一個跟他一般年紀的少婦,懷裡抱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三人身上穿著同是黃色的雨衣,圈兜住帽簷,像是一家三口,就聽那少婦憂心忡忡的說道:
“老公!回去吧!晨晨現在也沒啥事,外麵那麼多僵屍,多危險啊!”中年男子聽完扭頭瞪了他一眼,回頭小心的看著樓下正在大雨裡迷茫的喪屍,又不禁伸手插進雨衣裡撓了撓後脖頸,語氣不容反駁的說道:
“藥都吃光了,再不出去,兒子又害病了咋整!聽我的,趁著下雨,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中年男子說完,就聽少婦懷裡的小男孩虛弱的說道:
“媽,我好餓,有吃的嗎?”少婦聽完,拍了拍孩子後背,從雨衣裡麵拿出食物給他哄了哄,隨口又衝自己的丈夫埋怨道:
“再忍會兒啊兒子,我這還剩一顆栗子,你吃了他......老公你說你也真是的,我當時就說趕緊走,馬上跑。就你非說要等官方的救援,最後等到了嗎?你都退伍多久了?我當時就不該聽你的!要不然哪能讓我跟兒子在這裡困這麼長時間!”
“哎呀,行了,彆XX的墨跡了,你以為逃外麵那些就活下來了?咱一家算是幸存的了!......老婆,你一會一定要注意腳下,千萬彆雨天地滑摔倒了,跟緊我!走了。”
一個普通的一家三口,因為男人有過行伍經曆,所以在末日爆發後,憑借自己舊時的本事,一直獨自外出護著自己的妻兒苟活,可自己的兒子又小兒哮喘,家裡的藥物用光之後,不得不逼著他帶著手無寸鐵的妻兒離開家中。
男人牽著妻子的手,躡手躡腳的踏出單元門口,一瞬間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和雨衣上,傳來一陣聲響,他帶著妻子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喪屍的海洋裡。非常緩慢的一步一步的淌在地上,這是他這些天自己總結的經驗,在雨天模仿喪屍的腳步可以麻醉喪屍,如果有湊近來的喪屍,他會用手裡的大號改錐迅速的從喪屍的下巴向上刺進大腦一擰,必須摧毀喪屍的腦組織,才能讓它徹底失去行動能力,這也是他這幾個月觀察出的經驗。他抱著喪屍抽出改錐,右臂的雨衣上沾滿黑血,被雨水砸在上麵,又被緩緩衝刷下去。周圍的屍群聽見異響,全都身形一滯,疑惑的扭頭看向三人。
“快!抓緊我。”男人絲毫不慌,仿佛一切在心裡都有預案,不跟周圍疑惑的屍群纏鬥,隻顧拉著妻子朝小區外的大姐上走去。
走出小區門口,男人一改錐刺進麵前一頭喪屍的太陽穴裡,隨後扶著他緩緩放到地上,沾滿黑血的雙手抹了下臉上的雨水,給自己畫了個黑臉,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就見他腳步不停,像電視劇裡在人群中躲避追捕的逃犯一般,低頭快步在街上行走,他的目標是自家停在街上的汽車,可看了一眼,發現車附近有很多喪屍紮堆徘徊,馬上低頭拉了一下雨衣兜帽,轉身朝街角的藥店走去。
咚!
X!
突然,男人聽見幾聲打擊怒罵的叫喊,撇頭眯眼一看,斜對麵的小區裡也衝出來五六名穿著雨衣的居民,看不出是男是女。能活到現在的幸存者都不是泛泛之輩,知道下雨天和烈陽天都是外出的最佳時機,他們看上去非常厲害,大搖大擺的揮舞著武器,直挺挺的也朝男人這邊殺了過來。
“老公!有人過來了!”少婦有些激動的說道,被男子一拽衣袖,低聲嗬斥道:
“彆出聲,不要管他們,快走!”末日爆發的這些日子裡,自己的妻兒一直躲在家裡,隻要男人仗著自己以前從軍的身手,偶爾出去尋找一些物資。他親眼見過一名幸存者為了活命,揮刀殺死身邊的同伴,隻為了給自己逃跑留出時間。
現在外麵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想活下去,不止要小心喪屍,還要防備很多東西......
男人視身後的吵鬨於無物,依舊按照原速向前走去,期間四周的喪屍都緩緩朝那些幸存者圍了過去,男子也隻是側身小心的躲閃,實在躲不過就出手殺死,可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聲響也離他越來越近,就像被野獸死死咬住的獵物,讓他不知道身後那幫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X!XX的!快點。”
曆經艱辛,男人終於走到街角,可身後的幸存者也已經追到,帶著一幫屍群,讓他一家三口也陷入了危險。男人此時看清了身後幸存者的裝備,五男一女,手裡的武器五花八門,為首的男子拿著一把沾滿黑血的尼泊爾軍刀,臉上全是雨水和血水,臉上已經很消瘦了,殺的表情有些猙獰。看見男子一家三口的時候,做了一個提刀的動作,可看見男子手裡也沾滿黑血的改錐的時候,身形不禁一滯,斜眼默默的盯著他。
少婦明顯感覺到男子握著自己的手使勁的用了下力,疼的她想叫,卻不敢吱聲。
淅瀝淅瀝
淅瀝
雨中,男人跟他隻對視了三秒鐘不到,就非常默契的扭頭收回眼神,一方衝進轉角處的超市裡,另一方則跑進另一邊的藥房中。
男人合上玻璃門,抄起一根拖把卡住,任憑屍群拍著玻璃門的聲音不管,迅速掃視了一眼藥房內的環境,發現兩頭遊蕩的喪屍,迅速利落的解決了,直接拉著妻子的手就往屋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