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昂看著他,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拿著酒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刀沒插在自己的胸口,沒人能做到感同身受。他隻能自顧從自己的角度給出一點建議:
“段滄浚,你們小年輕處對象的事情我不懂。我隻能說如果你覺得在這裡過得不好,你可以去外城跟我混,我有個路子可以讓你逃出去。小玉挺念叨你的,她很認可你的能力。”
趙子昂說完,伸手下意識伸進兜裡掏煙,卻掏出一張折疊的A4紙,打開看了一眼,上麵寫滿人名,一歪腦袋,這才想起現在穿的是之前屍體上的那件上衣,隨手塞回兜裡。從包中拿出煙點上,又掏出那張簡易地圖,給他指了下自己進來時的缺口,然後借著頭頂昏暗的白熾燈,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段滄浚聽完,不再抓頭發,抬起腦袋喃喃說道:“行臟哥,我聽你的,我要逃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趙子昂一抬眼,有些坐不住了,趕緊一擺手阻止道:“彆,段滄浚,我這個人不喜歡替彆人做決定,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到底想乾什麼,你自己想好了再決定,做了就彆後悔!......我們現在在哪兒?糜勝男住的地方在哪?你給我指一下。”
段滄浚聽完一醒,知道剛才自己是一時衝動說氣話了。苦個臉衝趙子昂點了點頭,趕緊伸手在地圖上點了點地方,回道:“嗯,臟哥,你說的對,我聽你的,我好好想想!”
趙子昂看著地圖上兩點的距離,思考要不要現在就行動摸過去,他有夜視的能力,天黑反而是他的主場。但摸過去後怎麼找,現在又不是末世前,人們沒有夜生活,內城的幸存者作息很嚴格,現在全都休息了,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二女,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摸過去,每個躺床上的人都翻開被子確認?把人驚醒被發現了怎麼辦,全都殺掉?.....也不是不行,可重點是這樣效率太慢了,人殺的多了肯定會引起騷亂的。想了想,趙子昂還是覺得等天亮了再去,躲個地方等人們早上陸續出來,看不到再進去搜剩下的。
打定主意,趙子昂詢問了內城早上出工的時間,然後就像以前一樣,起身走到門口的牆壁盤膝而坐,閉上雙眼養精蓄銳。段滄浚這個失戀少年,則是獨自借酒消愁,然後跟趙子昂謙讓了一句,隨後關燈,躺在床上繼續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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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段滄浚輾轉反側,終於打定主意,看著頭頂漆黑的天花板,說道:“臟哥,我決定了,出去跟你們混,明天我就逃出去,槍我不用你拿著。不瞞你說,我也有自己的渠道,在內城這些日子手藝也沒落下,我想跑沒人攔得住!就是因為......臟哥,你能幫我辦件事嗎?”
黑暗的門邊,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響:“說。”
段滄浚:“我準備明天中午...算了,下午走。你能給璐璐帶句話嗎?就說我準備離開了,我在這等他,要是太陽落山前他來找我,我就帶她一起走,要是她不來的話......”
趙子昂開口打斷:“為什麼不親自跟她說。”
段滄浚苦著個臉:“我不敢見她,臟哥,她要一跟我委屈,我心都軟了......我說不過她,臟哥你幫我傳個話吧,我想狠下心。”
“......行。”半晌,趙子昂緩緩吐出一個字。
第二天一早,趙子昂尋到糜勝男宿舍的位置,躲在高處觀察著門口,這次他臉上戴回了大墨鏡,因為工牌被黃浩邈他們拿走,現在自己失去了偽裝身份,不能再讓人看見臉了。
真如段滄浚所說,出來的幸存者們出來,在街上全都乖乖的排成一排。他墨鏡下的一雙複眼來回掃視,沒有發現二女的身影,等樓下冷清下來,趙子昂偷偷潛入進去又搜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從宿舍樓裡出來,趙子昂撓了撓眉毛,準備在這裡守株待兔,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車隊疾馳的聲響,就見幾百名士兵分成五六個小隊朝這邊圍了過來,聲勢浩大。
趙子昂見狀趕緊如跑酷一般的爬上牆,單手抓著牆上的排水鐵管,整個身體懸空,低頭看著下麵來回奔跑的士兵。
隻見軍隊衝進樓中,從上到下搜了個底朝天,過了得有半個多小時,才陸續出來,訓練有素的列隊站好。趙子昂眯眼看向遠處領頭的軍官,旁邊那名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他認識,正是之前他被光頭坑去搬物資的那個冉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