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兒翅膀硬了的。”殺婆子聲音驟冷,“偌大的望州城,野狗野貓不服管,便隻能打死了。”
“殺婆,不用威脅我,你要有本事,便去取公證來,請官差來拿我。五十兩?你要賣幾個姑娘,才有這筆銀子。”
“牧哥兒真不聽話了,不想做棍夫了的。”
徐牧神色不變,從自個造私酒那一刻起,和這些灰色生意的人告彆,已經成了必經之路。
“大紀棍夫三百萬,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沒得談了?”
“沒得談。”徐牧搖頭。
即便殺婆子這些人想參一腳私酒生意,他也絕不會答應。
“以前就沒看出來,牧哥兒有這樣的本事,真好啊。”殺婆起身,將原本坐著的椅子一腳踢飛。
驚得屋裡的薑采薇,身子一頓。
“牧哥兒,這是要脫離堂口了?棍夫無端離堂,要三刀六洞的。”馬拐子也陰著臉,這一趟,算是白來了,連渣子都沒撈到。
這馬拐子,估計真把他當傻子了,還三刀六洞,哪兒扯來的屁話。
徐牧緩緩起身,聲音卻驀的加重。
“我徐牧能造私酒,搶老酒鋪的生意,兩位覺得,我是沒有人傍身的麼?”這一句,終於驚得殺婆子和馬拐子兩人,急忙麵麵相覷。
“不知是哪位——”
“司虎,送客。”
沒等殺婆子問出,徐牧已經下了逐客令,虎背熊腰的司虎,一手一根哨棍,將這堆有些發懵的不速之客,緩緩逼出了院子。
“牧哥兒,我們傍的是哪個官兒?”將人趕走,一臉興奮的司虎跑回來,便急忙張口。
“彆問……”
徐牧心底歎氣,實際上,他哪有傍上什麼人,無非是為了扯虎皮,否則讓殺婆子那些人繼續攪合下去,私酒生意還做不做了。
等這批私酒賺了銀子,徐牧便已經想著搬出望州城,到遠一些的地方成立酒坊莊子,一來能方便收購糧食,二來,也能避開許多狗屁倒灶的事情。
“哥幾個,都過來扛糧食,咱們開活!”
“聽東家的!”
“虎哥兒,你可彆扛這麼多,褲襠的銀子掉地了。”
“哈哈哈!”
薑采薇倚在門邊,看著徐牧來來回回地扛著糧袋,心底湧起陣陣歡喜。
在入望州城以前,她不止一次地聽說,那些棍夫都是凶神惡煞的,第一日就會破人身子,第三日就會扛到清館賣掉。
但自個的夫君不是,不僅替她還了銀子,還處處替她著想,這樣的夫君,好似是天賜的一般。
“徐、徐郎,你慢、慢一些,彆摔了的。”終於,她忍著發酸的鼻頭,脫口喊了一句。
徐牧愕然回頭,原主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讓他累得氣喘籲籲的,哪裡還有心思揣摩小姑娘的心事。
司虎和陳盛等人,也跟著愕然回頭,繼而發出大笑。
“哦好,知道了的。”徐牧古怪地應了一聲。
薑采薇臉色一紅,匆忙雙手抱臉,小跑入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