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郎。”
聞訊趕到的薑采薇,語氣自責,抬起的頭,眼眶還微微沾著血絲。
“東家,昨夜人手不夠,夫人幫忙值夜,值了兩哨。”
兩哨,即是兩輪。
這對於一個嬌弱女子而言,已經是很吃力的事情了。
“陳盛,昨夜山匪又鬨了?”
“鬨了的。”陳盛臉色生氣,“我按著東家的意思,早早閉了莊門,這些山匪沒法子,便隻會裝神弄鬼,一會又說有狼,一會又說要打進來。”
“都沒事吧?”徐牧皺起眉頭,北麵老山上的那幫山匪,確實是個麻煩。
“東家放心,大家夥都好好的,我和周遵都帶著好弓,那些山匪也怕得要死。但我不敢把頭冒出去,一時也看不清有多少人。”
徐牧沉思一番,箭樓的事情,要必須馬上建造了。
“莊子裡,現在有多少人了。”
“徐郎,奴家算過,有十七人,四個娃娃。”
“十七人。”
即便加上五個趕馬夫的家人,終究也是少了些,以後酒坊莊子運作起來,單單需要的釀酒工,都不止二十人了。
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附近的三兩村落,在那些懶漢的遊說下,幾乎把老馬場當成了殺人埋屍的地方。
“東家,這位是?”
待陳盛將馬車拉入棚子,這才發現馬車之上,居然還有一位昏昏睡睡的老人。
事情一多,徐牧也險些忘了。
“陳盛,搭個新棚子,讓他住在莊裡吧。”
畢竟是個秀才,說不定還能有一番用處。說到底了,也是思兒心切,才想著借酒澆愁。
“司虎,將長木搬過來。”
怕入夜山匪又來,趁著還有時間,徐牧打算趕造一個箭樓,用以防禦莊子。
這世道,就彆指望什麼官差了,看田鬆就知道,若想辦事情,用銀子來敲門,尤其像喜娘這樣的窮苦人,男人被殺,官差連查都不敢查,還順手拿走了兩隻蛋雞。
整個大紀,已經被腐蝕到了骨子裡。
黃昏時分,司虎等人,終於按著徐牧的意思,好不容易在莊門側邊,建好了一個箭樓。
箭樓雖然不高,但用了厚實的木板作為擋遮,即便敵人有神箭手,隻需俯下身子,便能化險為夷。
開好的箭窗,雖然不大,但把箭矢瞄準射出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司虎,陳盛,你們都上去看看。”
聞聲,司虎兩人急忙挎著鐵胎弓,幾下攀了上去。
“東家,好高啊!我都瞧見那邊村子的人家了。”
徐牧微微一笑,箭樓最主要的任務,便是瞭望之用。
若是日後造出百餘把長弓,配合箭樓的瞭望,就算隻立在莊子邊上齊齊拋射……嘖嘖,這殺敵能力,定然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