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將木屋一腳踢開,徐牧臉色發冷。
這兩日都未曾見到山匪,而入莊的人,隻有麵前的尤文才和夏霜。
可憐夏霜已經抱著柴棍,躲在牆角瑟瑟發抖。而尤文才還像個死人一般,趴在床上酣睡如斯。
徐牧也不客氣,直接抬腿踹了下去,驚得尤文才一個鯉魚打滾,慌慌張張爬起了身子。
“徐、徐兄?”
“我且再問你一次,來之時,可曾碰到山匪?”徐牧聲音發沉。
以尤文才的性子,或許不會做內應,但極有可能,被山匪不知覺間,擺了一道。
“並無啊!不信你問拙妻!”
徐牧回過頭,看向夏霜。
夏霜急忙慌不迭地點頭。
“你瞧吧,你誤會我了。”
“東、東家,我們沒遇到山匪,但拾得一個奇怪的東西。”這時,夏霜又再度開口。
“奇怪的東西?且拿出來。”
尤文才瞪了自個妻子一眼,又怕徐牧動怒,顫顫巍巍地翻出那個精致小木籠,遞到徐牧麵前。
未等多看幾眼,徐牧拿住木籠,便發現一股腐臭的嗆味,撲入鼻子。
有些像剛腐爛的死鼠。
冷著臉,徐牧用手掰斷木籠,不多時,一頭小狗模樣的獸屍,便呈現在眼前。
“徐、徐兄,你不能拿走!這是我的啊!”尤文才喋喋不休,認定了這是值錢的好東西,怕被徐牧搶了。
“閉嘴!再多說一句,把你扔到外麵喂狼!”
莊子危急存亡,徐牧懶得再打太極,怒喝之下,驚得尤文才慌忙往屋裡跑去。
“東家,這是狼胎啊!”老胡頭走來,聲音發顫,“怪不得那些山狼會被引來,這必然是頭狼的狼胎!那些狡猾的山匪,剖開母狼的肚腹,這狼胎才剛成形。”
“老胡頭,怎辦?”徐牧咬著牙。
現在一切都說的通了,那位瓢把頭洪棟,先引來山狼圍莊,然後再伺機而動。
“東家,你要是信我,現在就去殺兩匹老馬,把狼胎好生裝起來,一起放到莊子外麵。”
“陳盛,去殺兩頭馬!”
原本在搭弓的陳盛,聽到徐牧的話,整個人身子一顫。
前些日子,還借著這些老馬殺退了山匪,現在又要……殺馬。
“驢草的,你快去!你的老父妻兒,還要不要活命了!”
這一句,終於讓陳盛臉色大變,吼了一聲,急匆匆往小馬場衝去。
此時,外頭的狼群,已經衝到了莊子下。爪子刨著木頭的聲音,聽在人的耳朵裡,如同催命符一般。
“用馬槍來捅!”
近三米的馬槍,難得在這等時候,又爆發出了威力,將一隻隻在刨著木牆的山狼捅翻在地,不斷發出聲聲厲叫。
“東家,馬來了!”渾身染血的陳盛,和另外幾個婦人,艱難地扛著兩頭馬屍,搖搖晃晃地走來。
“左右各扔一頭下去。”
將狼胎收攏好,徐牧喘了口氣,小心地拾了麻繩綁好,再走到箭樓之上。
一頭頭的山狼,循到狼胎的氣味,瘋了一般,不斷追著徐牧的腳步,急急奔跑過來。
“徐郎,小心!”薑采薇手裡握著老柴刀,想跟著徐牧一起上去,卻被喜娘在後,緊緊抱住身子。
此時,兩頭馬屍不到一會,便被吃了個乾淨,越來越多的山狼,瘋狂地聚到箭樓下的木牆。
整個木牆,隨著陣陣搖晃,似要崩塌了一般。
徐牧呼出一口氣,將吊著狼胎的麻繩,緩緩放下去。
一頭碩大的老狼,從狼群裡奔躍而起,半空之中,緊緊咬住了狼胎,再狼首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