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坊前街,人來人往。不多時,已經圍攏成一個圈。幾個官差即便嗬斥了四五次,依然沒能把人群喝散。
徐牧沉穩坐在小馬紮上,靜靜等著。四大戶要是不傻,這件事情肯定要善後。
一個護衛掙脫線索,剛想轉身逃跑。卻被司虎惱怒地一掌拍倒,重新揪了回來。
即便是官差,見著這一幕後,也不敢多說一句。邊關七條好漢的威名,這一刻深入了膚髓。
“東家,人來了。”一直在觀察的陳盛,這時沉沉走回。
徐牧嘴角冷笑,如他所料,這一出善後,四大戶自然要派人過來。
馬車推開人群,盧子鐘凝著臉色,從車上緩緩走下,七八個盧家護衛,一臉惶恐地守在前後。
官頭討笑地走去,諂媚了番。
盧子鐘抬起頭,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冷冷交到官頭手裡。很明顯,他沒有任何與徐牧打交道的意思。
若非是四個老鬼開口,這等時候,他如何會來自取其辱。
官頭接了銀票,掃了一眼票額,臉色愈發不喜。洗地半天,還不及人家做一場戲。
徐牧坐在馬紮上,沒有接銀票的意思,反而是回頭,冷冷喊了一句。
“司虎,把人放上車,等會去長陽總司坊。”
“牧哥兒,曉得。”
幾個四大戶的護衛,頓時嚇得嚎啕大哭。這要是去了長陽的總司坊,逼供之下,指不定要被扒一層皮。
盧子鐘沉著臉,冷哼了聲,最終搶過官頭手裡的銀票,冷冷往前走去。
“小東家,不打不相識,切莫太過分。”
不打不相識?若非是司虎幾人足夠強大,估計現在,他的屍體都涼了。
在旁圍著的百姓,也儘皆露出古怪的神色。印象中,何嘗見過這副盧家公子的討和做派。
“按著你的意思,二千兩。”
徐牧沒動,依舊穩坐在小馬紮上。
盧子鐘捏著銀票,怒極反笑。這一下,他終於明白了這張小馬紮的意思。
若非是彎腰低頭,徐牧根本不會接。
偌大的官坊前街,無數的圍觀百姓。此時有不少人,都開始竊竊私語。
盧子鐘垂下手,仰頭笑了起來。尖銳的笑聲,驚得四周圍的不少百姓,紛紛往後退卻。
徐牧渾然不動。
他要當著整個湯江城的麵,把四大戶的臉麵打碎。
“你先前說,讓我夠膽的話,莫要離開湯江。”
“我留下來了。”
徐牧凝聲開口,和四大戶之間的仇怨,注定不能善了。都宵禁堵著殺了,還要委曲求存不成。
盧子鐘立在麵前,臉龐早已經爬滿了戾氣。
“司虎,數三聲。三聲過後,馬上啟程去長陽。”
司虎當頭一笑,甕聲甕氣地喊了一個“三”。
“小東家,哪裡來的底氣。”盧子鐘沉沉立著,湯江城一百多年來,敢虎口撈食的人,不出三個。
無一例外的,都死得很慘。
“二。”
盧子鐘身子微顫,捏著二千兩的銀票,臉色憋得發白。
“一。”
“哈哈哈!好,小東家不錯!”
當著圍觀百姓的麵,盧子鐘獰笑著彎下腰,長弓作揖,將二千兩的銀票,平舉到徐牧身前。
“盧公子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