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最後兩個官軍,踉踉蹌蹌地連爬帶跑,跑出了林子。
“走、走啊!”
五個還看馬的官軍,臉色皆是困惑,不過殺幾個市井小徒,這是什麼情況?
“走!取、取馬!快取馬!”跑出來的一個官軍,聲音顫栗無比,瘋狂催促大喊。
聲音剛落——
三四支箭矢從林子裡勁射而來,原本在看馬的兩個官軍,一下子被射爛了胸膛。
餘下的人,都驀然驚恐,匆匆把刀抽出。
“上馬!逃出去!”
“那小東家敢殺官軍的!”
最後的五個官軍,倉皇地把拴繩斬斷,一個翻身上馬,便要往山路外遁逃。
“東家放心,我等這便去追!”
帶了兩個青壯,周遵三人也翻身上馬,往前呼嘯而去。
徐牧站在林子前,冷冷握著拳頭。
這一波,若是不能善後,必將大禍臨頭。
“牧哥兒,周洛挺不住了!”司虎抱著一個人影,急得大喊。
先前周洛躲在樹上射火油箭,卻不曾想,被薛通一箭射中,高處墜落,已然是摔得奄奄一息。
還有另一個青壯,同樣是被砍得重傷,昏迷地躺在地上。其他的人,亦有大大小小的刀傷箭傷。
徐牧幾步走前,查看了一番周洛的傷勢,稍稍鬆了口氣。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失血休克,暫時昏迷過去。
“牧哥兒,這還有不少馬兒。林子裡,那些官軍落下的武器,也有許多。”
“司虎,去把武器都收起來,挖個地兒埋了,記得做上標記。”
這些東西,不管怎麼樣,現在都不能帶回去。除非是說,有一天他們落草為寇了,什麼都不顧了,才會取出來再用。
抬頭看了眼天色,再過個不久,便該破曙了。
沒有再耽誤,徐牧重新走回林子,和司虎兩人,拾了武器後,又把死去的官軍堆到一起。
有兩個重傷沒死的,嚎啕著向徐牧討饒。
徐牧冷冷抽劍,儘皆捅死。
收劍之時,整個人胸膛卻一股的反胃,忍不住大口咳嗽起來。
“牧哥兒……沒事的吧。”
“沒事。”
平靜下來,徐牧凝著臉色,繼續搬動屍體。
不多時。
幾騎奔馬的聲音,從遠處急急掠來。
周遵帶著兩個青壯,皆是麵色蕭殺,將馬背上的五具屍體,來回搬入了林子裡。
“東家,那些馬兒怎辦?”
二十餘匹的好馬,若是殺了燒了,著實可惜。
“周遵,你先把馬帶到附近的林子裡,等我的消息。”
若是真要落草為寇,這些官家的馬,自然要一並帶走。反之,如果殺官的事情沒有敗露,這些馬,隻能另想辦法處理了。
“牧哥兒,我們等會去哪?”
徐牧垂下頭,麵色微微猶豫,往前是絕壁深山,而沿著來路,則是常家鎮的方向。
他有些看不透常四郎的意思。這要是害他,隨便去舉報一波,整個徐家莊都要完蛋。
“小東家!徐東家!我家少爺說了,勞累一夜,可去常家鎮暫做休整。”
蒙亮的天色之下。
一騎清冷的人影,勒馬停在路口,放聲大喊。
徐牧微微皺眉,讓司虎把馬車駕出來,順帶著把兩個傷員抱了上去。
“起火。”
周遵點頭,將手裡的火把往林子裡扔去,在火油的加持之下,瞬間,一小片的林子燒了起來。
腥臭的肉香氣,嗆痛了徐牧的鼻頭。
未知的命運,如驅不散的黑雲,濃濃籠罩在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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