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側翼的狄人,立即有上百之數,人仰馬翻。
那位驚魂未定的狄人百夫長,剛要勒起韁繩回返,冷不丁被一支馬箭射來,慶幸避了一下,卻依然射爛了半邊臉龐。
“敵襲!”
受傷的狄人百夫長抽出彎刀,連聲大吼。
“殺過去!”徐牧起了身,聲音怒沉。
司虎第一個跳了出去,掄起劈馬刀,便掃了四五人墜馬。
另一邊的陳盛,早已經憋著一股氣,以合圍之勢,配合著衝出的人馬,殺入了敵陣中。
幾十個俠兒,皆是殺人的好手,仗劍而出,削飛一個個的頭顱。
那位狄人百夫長,見著情勢不對,急忙調了馬頭,要往後方遁逃。卻不料胯下的狄馬,還未開始動作,整個馬頭便被一支小箭射爛,歪歪扭扭擺了幾下,便倒摔在地。
百夫長在泥地上滾了幾滾,提著彎刀急忙起身,劈退了兩個莊人後,還想要取馬——
司虎的劈馬刀怒吼著衝天而降,伴著破開雨幕的梟音,整個把百夫長當頭劈開。
站在雨幕中,徐牧並未有任何勝利的喜悅。
“東家,跑了四五十騎!”
“陳盛,帶人清理一下,活著的狄馬,想辦法早些馴服。另外,把狄狗的袍甲也取了。”
“東家放心。”
……
逃竄的四五十騎人影,各往兩個方向。天黑路滑,又無馬燈,大多被堵路的樹樁,一下子絆倒在地。
眼尖些的,同樣沒有好命,被埋伏的人馬,一撥箭雨過去,便射成了篩子。
“梟首!取下銅環!”封秋語氣興奮,這才第一輪,便伏殺了三百多騎的狄人,何等的歡喜。
“屍體搬遠一些埋了,莫留痕跡。”
夜巡隊久久未歸,定然會引起懷疑,但終歸會有一個時間差。
三千餘人的人馬,約在一個時辰之後,重新集合在官道外的坡子下。
“封秋,可清點了人數?”
“東家,殉了十九人,另有四人重傷。”
徐牧心底微歎,青龍營尚且是老悍卒,而且還是在伏殺的情況下,依然損傷不小。
可見,狄人強悍到了何種地步。
“陳盛,狄馬袍甲呢?”
“東家,不足二百騎,狄人的袍甲有些被打爛了,也是差不多的數。”
“取來。”
徐牧凝聲開口,待陳盛把濕漉漉的狄人袍甲取來,隨意選了一身,便換了上去。
“東家在作甚?”
“扮成狄狗。”
“狄人生胡子的……東家卻是個白淨臉龐。”
“莫不是有死馬?割一些黑馬鬃過來。”
狄人的袍甲,大多是獸皮縫製,工藝有些粗糙,但好在保暖的效果不錯。
“封秋,像不像?”
“有些……不大像,遠看的話,倒無問題。”
“若是近些,聽口音便露餡了。”
徐牧臉色淡然,包括司虎在內,又挑了二百餘人,皆是生胡子的莽夫模樣,都換上了北狄人的袍甲。
俘虜到的北狄馬,要馴服的話,至少也得花費幾個時辰的時間。徐牧不敢耽誤,讓換了袍甲的人,各自挑了一匹,趁著還有時間,開始著手馴服。
河州戰事吃緊,十幾萬的北狄人攻城,糧食先不說,但收攏到的輜重物資,定然會一批批的,順著這條官道往前運送。
不管如何,在沒被狄人發現之前,最好的結果,是多截殺幾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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