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豐咧嘴一笑,知道又有了好事,火急火燎地便跑了出去。
大祠堂裡,諸多的村人,則是臉色變得倉皇。有好幾個血性的山獵,咬著牙摘下了木弓。
“莫動,讓我來打。”
“東家要動手打……官家?”山獵們擔心地發問。連著那位族老,也止不住地哆嗦身子。
“有何不可。”徐牧平靜一笑。
放在以前,他剛來內城討食,為了顧及莊人安全,未免要小心翼翼。但現在不同,不僅僅是國姓侯的原因,那一場場的廝殺,便是他的底氣。
徐牧凝著臉色,眼下這光景,他覺得很有必要,顛覆一下這些山獵們的想法,免得到時候了,臨場血戰之時,會有些顧頭顧尾。
“外頭誰的馬!不講我牽走了!”
踏踏的腳步聲近前,便聽得一聲有些乾啞的大叫。
徐牧有些好笑,想來這七八個官差,定然在衛豐那邊討不到便宜。
否則,青龍營在邊關的一場場廝殺,算是白玩了。
“我便問,外頭是誰的馬隊……嘖,這穀糧的味兒是怎麼回事?”
“我的馬隊。”徐牧笑著抬頭。
當頭的一個官差,生得滿臉贅肉,粗眉厚唇,頗有幾分屠子的模樣,乍看之下,怕是會把孩子嚇得夜哭。
“穀糧也是我帶來的。”
“你又是何人。”
“內城來的,身上帶了八百兩銀子,風雪又大,便想入村休息。”
“八百兩……”七八個官差,隻聽到了這個數字,便一時神情歡喜。
“便在這兒。”徐牧冷冷地掏出了錢袋,丟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地聲。
七八個官差,並未再有猶豫,急忙撲搶過去。左右見了財,取了再講。
隻是剛捧在手裡,冷不丁的,徐牧身後的幾個青龍營好漢,便提了刀衝出,用腳踹翻便是一頓好打。
那個屠子官差想拔刀,直接讓衛豐動怒地一刀劈下,見血之後抱著手臂嚎啕大喊。
在場的山獵和村人,皆是臉色吃驚,想不到徐牧真是動手就打。
“可知我等是官家!”
“知。”徐牧露出淡笑,“但大紀律法,即便是官差搶了銀子,也得討打。”
“你敢惹官家!這、這便是謀反!便如當陽郡那邊一般!這村兒的人都是同犯,都要砍頭!”
叫囂的聲音,讓整個祠堂莫名地陷入悲戚之中。
徐牧冷冷起了身,重重一腳將說話的官差踏住。
“你便去告,去官坊,去總司坊來告,若不知我的姓名,我便讓你知曉。”
那枚子爵官牌,擲在了官差麵前。官差拾起看了幾眼,臉色驀然變得慘白。
“還告麼?若不然,我明日與你同去總司坊?”
“不、不敢的。”
“起身!”
官差迅速爬起來,滿身子的哆嗦。
當著那些山獵和村人的麵,徐牧抬腿一腳,直接踹飛到幾步之外。
“回了官坊,記得把村子的遷令辦了。若誤了爺的時間,便親自去取你命。”
拾起官牌,徐牧心底有些好笑。估摸著袁陶知道的話,又要捂著頭無語了。
但不論如何,這一輪收山獵射手的事情,應當是問題不大了。
七八個官差爬起身,嗚呼著往外跑,門邊的幾個山獵好漢,也突然來了膽氣,抓了木棍,追著打了好幾步。
“列位多等二三日,等請了馬車,便同回馬蹄湖徐家莊!”
在場的山獵和村人,這一下皆是拜服,不斷歡呼起來。
徐牧眼色發喜,已經能預見,將有一支百人隊的好弓手,跟著他亂世討命。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