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便是斷斧?”
“斷姓,全名斷醜。”
“確實生得醜,給小爺八天時間,練了絕世武功——”
一個搓鼻涕的娃兒,被自家娘親揪著手臂,拖下了樓台。
諸葛範興奮地轉頭大喊。
“小狗福他娘,莊子北麵的枯枝結實些,彆抽屁股,抽小腿兒,先抽了腿他便跑不了。”
徐牧麵露無語。
諸葛範咳了聲,重新坐了下來。
“無錯,便是叫斷斧,奸相的人。小子,你攤上大事了。”
徐牧皺住眉頭。
因為袁陶的關係,他現在相當於浮出了水麵,而且,最近的那兩位侯爺,正碰著頭準備要定江山。
可想而知了。
“小子,該想法子了。”
徐牧點點頭,猶豫了會,轉身往樓台下走去。繞過幾間木屋,直至走到最裡的一間,徐牧才叩了門,隨即緩緩推開。
屋子裡,賈周正伏在木桌上,認真地記著賬冊。看到徐牧入屋,才緩緩放下了毛筆,擱在硯台上。
“主公。”他站起來,認真地抬手長揖。
“文龍先生,請回座。”
沉了口氣,徐牧正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倒了杯熱茶。
“主公,莫非是今夜打莊的事情。”
“文龍先生也知道?”徐牧怔了怔,他原先還以為,賈周大抵是早睡了。
“聽見了殺聲,但知曉莊子應當無礙,我便不出去了。”
“今夜來的,是朝堂上那位奸相的人。”
賈周微微一頓,指頭敲在木桌上,許久,才微微抬起了臉龐。
“主公想怎麼選。繼續留在內城釀酒,或是離開內城,去搏一回大勢。”
徐牧神情沉默。
從邊關到湯江城,從湯江城到馬蹄湖,好不容易才安穩了些日子。
“我還是先前那句話,請主公入蜀州。”賈周麵色平穩,“大紀風雨飄搖,並非是主公的錯。主公也無必要,繼續逗留內城。”
“八千人的虎符,一千人的私兵公證,沿途收攏流民,我隻粗粗一算,入蜀州之時,可有一萬五左右的兵馬。”
“兵馬不多,但足夠讓主公取一處安身之地,積糧鑄器,征募兵丁,坐觀天下風雲,一朝出蜀,逐鹿三十州。”
“主公,大紀朝要塌了。”
徐牧何嘗不知道,守著一個馬蹄湖小莊子,意義並不大。遙想當年,他從四通路小馬場起家,顛沛流離,靠著殺榜,才有了這麼一塊地。
在那會,入馬蹄湖的莊人,即便是有黑夫這些棍夫加入,也不過是幾十人。
“文龍先生,可有入蜀州的策略。另外,蜀州王想必不會讓外軍入蜀。”
蜀州,涼州,以及東北麵的燕州,並不完全受大紀支配,說到底,更像是附庸之國。
莫名的,徐牧突然想起了劉武,那位從蜀州來的熱心腸馬販。
“主公錯了。”賈周微微一笑,“如今的蜀州四分五裂,單單蜀州王都有三個。”
“我覺著,這正好是主公的機會。”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