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同樣穿著文士袍的司虎,約莫是袍子穿得難受,習慣大步流星的他,現在隻得古裡古怪地踩著小步。
徐牧轉頭,有些無奈地瞪了一眼。司虎才怏怏地停下動作,跟著慢慢走。
“過了中門,便是皇宮的殿群。”
中門之處,至少有四五隊的禦林軍,穿著厚重的山文甲,握著長戟,分列中門兩邊。
有人瞪過來,司虎也惱怒地瞪過去。
當然,最後無事發生。
陳廬的牌麵不小,守中門的幾隊禦林軍,紛紛衝著他躬身抱拳。
“入了宮,你便先等著,我去通告相爺。我想,他應當有興趣來見你。”
“三十萬兩啊,小東家真舍得。”
“也不知箱子裡是甚的寶物,莫非比三十萬兩更貴重的?”
徐牧淡淡一笑,並無應話。
又討了一個無趣,陳廬依舊諂笑,帶著徐牧繼續走了近一個時辰,才停下腳步,安頓在了一個偏殿之中。
“勞煩小東家,先在此處候著。”
“有勞。”
待陳廬走遠,徐牧才呼出一口氣,和司虎兩人,坐在了偏殿的椅座上。
“牧哥兒,那奸相若近了前,你便看著,我當場把他撕了。”
徐牧苦澀地搖頭,若事情真這麼簡單,袁陶那邊,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了。
他敢篤定,奸相身邊的人,高手不會少。即便動用袖子裡的短弩,也不見得能殺。
仇人太多,終歸是會惜命,內甲寶甲之類的東西,也會時時穿著。
“司虎,先莫亂動。”
這等光景,徐牧不想壞事情。過了奸相那一關,還要想辦法找到了老太監蓮春。
而後,蓮春會帶他去見另一個皇宮裡的內應。
約莫過了黃昏,偏殿裡,抱著箱子的徐牧,麵色還在沉思。
直至,偏殿的兩扇黃花梨門,一下子被人推開,外頭的風雪跟著卷入,讓整座屋子,一下變得冷颼起來。
最先步入的是一個巨漢,背著一把巨大的雙刃斧,原先還扯高氣揚地想要來個下馬威。
“小東家這一輪,是自投羅網了。”
徐牧沒動,壓根兒懶得答。斷醜是個高手沒錯,但終歸隻是個江湖人的角色。
旁邊的司虎卻動了,梗著脖子昂頭瞪眼,原本還倨傲不已的斷醜,在看見了司虎之後,一時變得麵色發白,不知覺間往後退開幾步。
這還不算,在退到門邊之後,又緊張兮兮地想把斧頭摘下來,喉頭滾動了三四下,艱難地咽著唾沫。
約莫又撞到了門樁,一個不慎仰摔在偏殿外的雪道上。
“斷護衛,你這模樣,莫非見了鬼不成。”陳廬的聲音。
斷醜惱怒地不答話,卻又不知該如何,急急爬了起來,死死地看去司虎的方向。
司虎鼓著眼睛又瞪,斷醜驚得又往後退。
“司虎,坐下。”徐牧語氣平靜。
不多時,偏殿外,終於響起了幾聲輕踏的腳步。
斷醜急急讓開身子。陳廬也諂笑著退開一些。
一襲高大的人影,在十幾個江湖護衛的簇擁下,冷冷踏入了偏殿。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