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隻覺得胸膛裡,有一股熱血在燃燒。他轉了頭,看向不遠處的位置,差一些忍不住帶人衝過去。
“退、退退!”陳長慶瘋狂大喊,在五千人的護衛下,匆匆往後退去。
袁安頓在原地,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袍甲,腦海裡莫名湧出一股絕望。
“陛下,這便是你想要的!”徐牧凝著聲音,“你心無家國,如何坐得穩這萬裡江山!”
“閉嘴!”袁安一聲爆吼,“朕是皇帝,大紀的皇帝!朕所做的,都是為了大紀著想!”
徐牧笑著轉了身。
在徐牧的身後,兩千多人也跟著轉了身。
這時候,那些救國營的將士,以及還沒跟著離開禦林軍,才抬著發沉的腳步,重新圍攏在袁安身邊。
“都滾開,都是廢物!”
袁安怒不可遏,抬腳將麵前的一個救國營裨將踹倒。
……
走過中門,走出皇宮。
不知哪兒走漏的風聲,皇宮外的大街,已經圍攏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
見著徐牧等人走來,都紛紛磕頭跪地。
“聽說徐相要走,我等痛不欲生呐。”
“若無徐相,這大紀的天下,豈非又要變成以前的模樣。”
“徐相,不、不若做我等的皇帝!”
徐牧心底發澀,不僅是李如成這麼說,賈周這麼說,常四郎也這麼說,甚至是袁陶,給他留另一條路的時候,也隱隱透出了那層意思。
不宜留在長陽。
內城一帶風雲暗湧,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
當然,在離去之前,他還有事情要做。
袁安不可扶,是很遺憾的事情。陳長慶沒死,同樣是很遺憾的事情。袁安要議和,北狄要叩關,更是無比遺憾的事情。
唯有丟棄那一身雙禽金線官袍,徐牧不覺得遺憾。
“我徐牧答應列位,可在長陽等著,有朝一日,我徐牧會帶著天兵天將,重新殺回長陽!”
“徐相要去哪!”
“殺奸人,逐北狄!”徐牧立在人群中,凝聲開口。
“我等願隨!”
一個又一個的青壯百姓出列,跟著於文這兩千人一起,紛紛站到後邊。
“老子是個打鐵漢,有的是力氣!我跟徐相走!”
“胭脂不賣也罷,徐相不嫌棄,便也算我一個。”
“吳家三兄弟,皆是撐船的把子漢,也跟徐相走。”
“魏小五是個棍夫,但也願意隨徐相去沙場。”
……
僅兩個時辰,在徐牧的身後,頓時又聚了三千人,加之先前的,便有五千人了。
“於文,記著姓名籍貫。這五千人,以後由你調遣。”
“徐將軍,該有個營名。”
“便叫青天營!我等南征北戰,有一日,便還三十州的天下河山,一片朗朗青天!”
“吼!”
皇宮外的大街,響起一片片震碎雲霄的怒吼。
站在人群中,徐牧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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