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袍澤,大丈夫生於蒼穹之下,當有舍生忘死之誌,驅逐狄狗,護我中原河山!”
“我三萬渝州軍出老關,生死勿論!隻願替我等的父老妻兒,知己紅顏,在內城能日子安穩,遠離刀兵!”
“若我等不戰,誰戰!”
披著戰甲的常四郎,騎著烏騅快馬,忽而躍馬飛起,手裡的長槍往前一擲,崩碎了一株擋路的枯木。
“渝州軍——”
“吼!”
……
蒼鷹在天空翱翔打轉,狄人騎軍在地麵,卷起漫天的沙塵。厚厚的雲層之下,一架架的投石車,在平坦的地勢上,越推越近。
“呼,呼,呼。”
一個個狄人的步卒方陣,背著短弓和繩勾,挎著彎刀,步步緊逼河州城。
“運城梯!”數不清的狄人夫長,指揮著本部的人馬,將一座座的簡易城梯,扛在方陣之上。
拓跋照騎著披甲馬,看向麵前不遠的河州城,目光變得越發冷冽。吸取了上一次穀蠡王的教訓,這一回在他的周圍,至少有上千個持著大鐵盾的親衛,死死將他護著。
援軍一到,隻休息了一日,他便立即著手攻城了。他忍不住,河州城裡的那位小東家守將,當真是該死。
這破中原的第一功,定然是他左汗王的。
“國師,有何建議。”
黃道春行馬而至。
“左王,如此精良的部隊,如此完善的攻城器械,試問,一座中原人的邊關破城,如何能擋得住。”
拓跋照露出笑容,“國師的意思,宜強攻?”
“整座河州城,不過四萬的守軍。以大紀如今的情況來看,當不會有什麼援軍。再者,守城輜重有限,定然擋不住的。”
拓跋照再度微笑,突然又想到什麼。
“趙青雲。”
趙青雲急忙趕了過來,未開口,便喊了一句“騰格裡”。
“你有何建議。”
“我與國師一樣,建議強攻。我北狄二十五萬的大軍,器械精良,估摸著要一路打到長陽了。”
“真是條好狗,罷了,我暫時養著你。”拓跋照眯起眼睛。
趙青雲急忙跪地,又是伏身一拜。
拓跋照懶得再看,抬起頭麵向河州城,他有些好奇,那位河州城的小東家守將,這一會,莫不是怕得要死了?
……
“莫怕。”徐牧立在城頭,麵色冷靜,安撫著有些躁動的守軍。
“近三十萬的狄人大軍,這百年間都沒用過。”廉永目光微凝,手裡的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鞘。
“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如此拚殺一場,此生無憾。”
守,自然要守。
北狄破了河州,接下來,便會輪到內城。老關殘破,並不算很好的隘口。
“我等的背後,便是中原之地。若河州一破,則山河處處硝煙,百姓永無寧日。”
“抬頭——”
於文臉色漲紅,劍指前方浩浩蕩蕩的狄人大軍。
“我等身為士卒,守不住這中原河山,與豬犬何異!”
“舉弓!”
數個裨將,也跟著怒吼著開口。
“士可亡,我中原河山不可亡!”
一個個的守軍,臉龐驀然堅毅,紛紛挺直了虎軀,摘下了挎著的鐵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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