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隊北狄人,扛了裹滿泥漿的幔布,迅速靠近城牆,將火勢迅速抹去。
“這些北狄狗,怎的如此厲害。”即便是司虎,也忍不住驚了一句。
徐牧也皺住眉頭。不得不說,這一代的北狄可汗,確實是個梟雄,吸收了不少中原的攻守之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向來是最基本的戰略。
“射死他們!”於文大怒,指揮著身邊的步弓,將飛矢漫天拋落,凝成一陣密麻的箭雨,將狄人救火的幾隊人馬,射死了大半。
“火桶!現在快投火桶!”
裝著火崩石的火桶,從城頭呼嘯著滾落,慶幸有二三個滾落到北狄的步卒方陣,一下子爆了起來。
火勢層層疊起,並不用多久,便滾成了一片小火海。
“傷者下城!渝州第三營,立即登城頭!”
一隊隊的後備守軍,臉色並未有任何慌亂,怒吼往城頭赴死而去。
“小心狄狗先登——”
廉永抬起刀,劈斷了一個登城狄人的身子,鮮血濺了滿身。
“步弓換長戟,捅翻狄狗的城梯。”
一柄柄的長戟,將先登而上的北狄士卒,不斷戳死滾落。
徐牧看得清楚,此時的城壑之下,到處都是屍體,仿若人間煉獄一般。
“將軍,狄狗的雲梯靠近城牆了!”
聽到這一句,徐牧的臉色愈加的發沉。
古時的雲梯車,梯身是轉軸連接的折疊結構,主梯停靠城下,副梯枕城而上。這樣以來,便算減少了城前架梯的危險。
在火筒式的管槍沒有出現之前,雲梯幾乎是攻城方的霸主,必用其極。
“登牆!”
雲梯車停在一個極其刁鑽的城牆角度,繼而,有數不清的北狄人,一邊舉著皮盾,一邊怒吼著登上雲梯,便往城頭跳去。
城頭的不少守軍,想把火油箭往雲梯車上怒射。
卻不料,一麵塗了泥漿的巨大竹幔盾舉了起來,死死護著整架雲梯車。
不管是普通箭矢,或是火油箭,都無法穿透。但若是直接投擲崩火石,哪裡來的力氣。
“司虎,去取飛火槍。”
徐牧有些慶幸,先前用些崩火石,預先留了殺器。
聽見徐牧的這一句,司虎臉色驟喜,急急跑下城牆。不多時,便背了四五把鐵槍,複而走上。
這些鐵槍之上,都縛著一個薄竹筒。竹筒裡,不僅有從崩火石取下的火藥,按著徐牧的意思,還加了鐵碎,砒霜之類的東西。
點燃之時,讓司虎直接往目標投擲。
即便目標遠一些,憑著司虎的力氣,也應當能擲到。當然,準度隻能祈禱了。
“牧哥兒你看清楚咯。”
司虎憨笑兩聲,抓起了一支鐵槍,便悶聲往前擲去。
雲梯車沒擲中,反而是離著數百步外的一個狄人方陣,被崩死十幾個人後,叫囂地舉刀罵娘。
徐牧猶豫了會,尋思要不要換常威上。
“牧哥兒你再看!”
司虎也來了脾氣,直直抓起兩把飛火槍,往雲梯車的方向怒吼連連。
在徐牧的麵前,那座不可一世的雲梯車,攻城的霸主,先是保護的竹幔盾被炸裂,緊接著,側麵的車身,便跟著崩了一角,搖搖欲墜起來。
雲梯車上,還在叼刀跳城的許多北狄人,一張張的臉龐,都瞬間變得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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