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連環馬衝來,那位獸鎧青年,讓人皺眉收了馬弓。手臂再度一抬,不多時,二千的鷹靨衛,也橫起了劈刀。
古往今來,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中原人善於築造城關,善於耕種,甚至善於治國安民。
但隻有一點,是不擅長的。
即便境內有不少馬場,但要論起馬上功夫,定然不如草原上的異族人。
畢竟,以馬為伴的遷徙異族,早已經熟悉各種騎行之術。
“橫刀!”
二千的黃甲鷹靨衛,橫起了劈刀,開始策馬狂奔,隻待接近了中原騎兵,便削斬劈下人頭。
這無疑是一場旗鼓相當的騎戰。
當然,若非是人困馬乏,器甲不良,徐牧更有信心,帶著三千蛻變為悍卒的好漢們,打出一番威名。
天穹之下,兩邊的騎兵開始相接,長槍與劈刀的錚鳴,刺得人耳朵生疼。
首當其衝的司虎,揚起雙刃斧下劈,一個鷹靨衛試圖舉刀來擋,被整個兒劈掉了半截身子。
“爾敢——”
“為何不敢!”徐牧怒吼,打斷了那位獸鎧青年的話。
若是不敢,若是不殺,若是沒有刀弓仗馬,他不會一路走到現在,活到現在。
獸鎧青年麵容獰笑,親自操刀橫掃,將一個青天營的老卒,掃斷了半截手臂。
老卒痛吼,舉起另一手——
刀光之下,又是半截落地。
直至喊嘶了嗓子,才被獸鎧青年一刀剁飛了頭顱。
徐牧臉龐發冷。
並非是騎衝步,優勢不見得多大,僅以連環馬陣,拖住這二千鷹靨衛的馬蹄,才沒有整個陣型大亂。
餘下的,便是拚刀。
誰慢了,誰慫了,便是一個死字。
若有其他選擇,徐牧不會如此。但他的後方,他左方,他的右方,都是圍剿的狄狗。
退無可退的人,隻能殺出一條前路。
“騰格裡——”
“騰你個驢兒草的!”
司虎怒吼連劈,又將一個叫囂的鷹靨衛,剁得麵甲破碎,連臉龐都剁碎了,直挺挺地墜馬後摔。
“徐將,馬兒跑不起來。”
自然是跑不出來,除非是說,能將麵前的鷹靨衛,殺得後退。
“丄字陣!鐵騎擋住!”徐牧冷著臉。
前方的千騎鐵甲,怒吼應聲。
如今的光景之下,雙方已經陷入了鏖戰。分出二翼,尚有變局。
獸鎧青年冷冷昂頭,隨即迅速抬手。在他的身後,亦有二翼,分出左右兩邊,迎上徐牧分出來的二翼。
徐牧停馬,露出了笑容。
“你笑甚。”獸鎧青年遠遠見著,皺住了眉頭。
“笑你個傻子有樣學樣。”
早猜得出,為防分出的二翼,這麵前的獸鎧青年為了應對,大概率也會分出二翼來擋。
那正好了。
“擲槍。”徐牧伸手怒指。
“徐將有令,擲槍!”
從後分出的一千多的中原騎軍,得了視野與判斷的距離,立即抬了手,趁著地方二翼剛分出,便將一杆杆的鐵槍,怒吼著往前擲去。
常家槍的殺招,並非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上千根的槍影,帶著怒擲的力量,紮落在同樣分翼包抄的鷹靨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