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若不能一擊致命,被那位毒鶚警覺之後,他注定無法成功。
走去林子間的溪河,遇著一個釣叟烤魚,邀他同坐。
白燕子乾淨利落地出劍,將老叟割斷了喉頭,才扒下了衣服,忍住發餿的味道,披在自己身上。
……
“軍師,那人能成功嗎?”
抬起頭,袁安有些擔心地發問。
即便不是徐牧,但那位毒鶚死了,一樣是值得歡喜。天下五謀,毒鶚已占得一席。
在袁安的麵前,戴著麵具的黑袍,並沒有答話。
“軍、軍師,朕封你個宰輔,如何?”
“不如何。”
黑袍聲音嘶啞,轉頭看向跟著的皇帝。寬大的袍子,忽而被風鼓起。
“我替陛下謀江山,並非功名利祿,我不喜歡這些,也不缺這些。”
“軍師不、不願意麵世?”
“陛下想看我的模樣?”
袁安垂頭不答。
“莫看了,我生得不討喜。”黑袍閉起眼睛,“這一輪的刺殺,若是毒鶚死了,一年之內,我有法子,將徐賊的勢力消滅。”
“軍師,那徐賊也是個聰明人。”
“若論洞察力和大略,他終歸還差一些。隻需一年,他入不了蜀中,便要死在襄江岸邊。”
袁安還想再問,才發現麵前的黑袍,已經踏著腳步,往前方沉沉離開。
天空之上,黃昏接踵而至。
漫天的雲兒,似是被燒著了一般,逐漸的,燒成了焦炭的黑漆顏色。
……
蜀南下了一場雨。
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不多時,便已經渾身濕漉。
司虎耳朵夾了七八朵野花,隨著濕漉的物景,此時再無興致,開始喋喋不休。
“主公請看,那便是巴南郡。”
徐牧沉默抬頭,朝著山路前方一看,果不其然,一座關卡大城,卡在了唯一的峽穀口上。頗有幾分望州邊關的味道。
“巴南郡隻這一座城,並無其他城鎮。且易守難攻,算是鎖死了蜀西四郡的門戶。”
“蜀中守峪關,蜀西守巴南郡。這倒有點意思。”
竇通苦笑點頭,“便是如此,巴南郡的作用,便主要防著蜀南。而峪關,則抵禦外敵。”
怪不得了,這蜀外的臨江二郡,是乾脆不打算要了。
“守巴南的,是蜀州名將冷樵,沉穩有風,是蜀西王手底下的大將。”
“峪關呢?”
“峪關的守將叫陳忠,同樣是蜀州名將。蜀州四大將,蜀西冷樵,蜀中的白任和陳忠。”
“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我。”竇通滿臉無奈。
“太多名兒,我記不住。我隻記住了,竇通你是蜀州名將,其餘的人,皆是土雞瓦狗之輩。”
徐牧笑了笑,有一日他成功入主蜀州,如竇通這樣的人,定然是要重用的。
一來緩和外州和本土的關係,二來,算是安撫蜀州的民心。當然,這一切的打算,成功後再細細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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