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狗曰的三十大壽,就是找騾子。這分明是,連借口都懶得想了。
“給你。”常四郎懶得解釋,從懷裡摸了一個小酒壇,推到徐牧麵前。
“自個釀的梅子酒,我尋思著小陶陶愛喝,你應當也喜歡的。”
徐牧笑著接過。
“內城許久不打仗,我有些無趣。想著你還沒死,便過來看兩眼。我險些忘了,我居然還有一個老友,在蜀州打生打死。”
說著,常四郎回過頭,看向正在啃饅頭的司虎。
“這傻大個,最近一年,好似光吃不長。”
司虎鼓起眼睛。
旁邊的常威,急忙掏出了燒雞。
司虎這才嘿嘿一笑,轉憂為喜,兩人拉拉扯扯地往外走去。
門關上。
常四郎揉了揉額頭,“蜀州的事情,我都知曉了。浮山的那一場,你打得很不錯。陳長慶那個狗夫,白瞎了這麼大的勢頭。”
“聽說死得很慘。”
“沒有人想到,小狗皇帝真敢布殺局。當然,他是背後有人了。”
“是謀者。”
“這不廢話嗎?不然你覺著袁安那豬腦子,能想出這麼一手?我跟你講,他遷都滄州,那裡都是保皇的老世家,算是選對了。得了個好幕僚啊。”
“嘿嘿,天下五謀,你的那位東屋先生,也上了榜的。”
徐牧微微淡笑。
如今的徐家軍,賈周便是他最大的助力。
“小東家,有無想過。有一日占了蜀州,要往哪兒打?你的東麵是起勢的俠兒軍,也算得你的盟友。”
“莫非說,你要往北打涼州?涼州那邊,當初可是小陶陶的擁護,三萬邊軍,便敢借二萬的兵力入內城。”
徐牧搖頭,“暫時沒有太大的打算。”
常四郎努著嘴,“好歹是個要起勢的小梟雄了,你還給我藏著掖著。”
“嘖,老子第一次見你。你還在李府,為釀酒的糧食,愁得不要不要的。”
“我這一轉眼,你便起勢了。”
徐牧想聽出話裡的味道,但終歸沒有聽出。
“這一趟入蜀,你替我尋幾個造船工匠,那種造鬥艦船犁的,內城的傻子們,動作太慢了。”
“常少爺要造船?”
“有這個打算。好歹有條紀江,借著江勢打幾場,還是很舒服的。”
“無問題。”
韋家肯定不能選,餘下的一些造船工匠,還是不少的。
“先前的時候,小朝堂派人去了廉勇那邊,想破格擢升為定邊將。”常四郎語氣憤憤。
廉勇,本就是常四郎安排,用以提防北狄,守住河州。
與袁安的小朝廷無關,與大義有關。
“後來呢。”
“廉勇沒鳥他們,托人給我帶了一句話。我尋思著,這名老將的心底,也該明白了一份道理。比起山河破碎,這威儀儘失的帝室朝廷,已經不算什麼。”
常四郎並沒有說錯,當初袁安不救,朝堂不救,許多的定邊將也不救。隻有他和常四郎,再加上老將廉永,守住了開春北狄大軍的攻勢。
“我的大少爺,廉老將軍,到底說了個甚?”
“他說,戎馬半生,不忘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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