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揉了揉耳朵,摒棄了上樓同飲的打算。
……
春日漸去。
襄江左岸,新建造的鐵坊,兩座高爐拔地而起。借著風力的水車,開始按著徐牧的意思,打造第一批山林連弩,以及覆麵輕甲,和牌盾。
使麾下的部隊,更利於山林作戰。
鐵石不多,鐵騎具裝的事情,隻能往後稍稍了。
“蜀南那邊,竇王爺已經搭好了懸橋。懸崖底下,那些伏草的老狼群,也被殺光了。”於文捧著卷宗,念得有些乾巴。
“偷偷運去蜀南的糧草和器甲,已經堆了八倉。”
“募兵事宜,臨江二郡內,近些的時間,共募得三千人……”
軍師不在,這些事情,便由他來做。
“甚好。”徐牧呼出一口氣。
如他所想,入蜀的準備,已經慢慢進入了正軌。
“軍師那邊呢?”
“並無回信。”
徐牧微微皺眉,賈周假死之後,借著一場盛大的葬禮遁身,到了現在,已經快一月了。
“徐將,若不然我派些人出蜀?”
“讓柴宗去吧,帶三百騎扮作馬隊。若得了消息,先派人回蜀來報。”
終歸是不放心,徐牧沉沉下令。
“於文,還有麼。”
“還有一件事兒……二夫人說,今日身子不適,派了人來尋主公。”
二夫人,即是李大碗。
徐牧怔了怔,點點頭後轉身離開。
“司虎,你去把花石巷的柳郎中請來,他醫術好一些。”
“李大碗似個女俠兒一般,怎會得病?花石巷又無賣燒肉的,牧哥兒,若不然我去狗肉巷請?”
“去花石巷,不然我彈你崩子。”
司虎拔開大腿,狂奔跑開。
徐牧緩出一口氣,往前推門入屋,剛醞釀了幾句安慰的話,冷不丁的,一個窈窕人影便朝著他撲了過來。
“徐、徐牧,我無病!”黃昏的燈影下,李小婉仰起漲紅的臉。
“徐牧,我想了許久,一年一個,十年便是十個。十年後,五個習文,五個習武。”
“要是姑娘呢?”徐牧垂下頭,看著麵前的李小婉,在燈影之下,隻穿了一件薄紗。
他咽了一口唾液。
“要是生了姑娘,我來教繡花嘛。”李小婉緊緊閉著眼睛。
徐牧站著,隻覺得麵前的佳人,恍如隔世。那一年在箭雨交織之下,麵前的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抓著棍棒,背著虎牌盾,跟著他逃命回內城。
他抱起來,喘了口粗氣。
房間裡,點亮的油燈,影子越來越晃,直至最後,“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徐牧,床、床板斷了!”
……
夜風裡。
小狗福被整個呆在樹上,困得嚴嚴實實,一邊哭一邊抹眼淚珠子。
“小爺神功蓋世,不曾想到,二夫人用三串糖葫蘆,就破了小爺的十八種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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