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老子會答應的。”背過身的書生,發出淡淡笑容,“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也該明白怎麼做了。”
董文冷冷點頭,“謝過先生。”
“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便打下涼州,做了涼州王,再來請我出山。”
“且回。”
董文起身長揖,多走幾步,一下子又變成了苦瓜臉。
隨行的一個書童,硬要跟著來。
“小王爺——”
苦瓜臉一下子綻放,綻放出清冷的笑容。
長劍出鞘,捅穿了書童的肚腹。連著屍體,也丟到了遠處喂沙狼。
“大哥的人?還是二哥的人?”
死人不會說話,那具屍體僅一會的功夫,便被嗅到血腥氣的兩頭沙狼,瘋狂撕咬起來。
董文拭去劍刃上的血跡,翻身上馬,不多時,蒼茫的戈壁道上,便響起了陣陣的馬蹄。
第三日的清晨,賈周立在沙風中,連著咳了幾聲。抬起頭,才看見董文的人影,哭哭啼啼地趕了回來。
“賈先生,吾對不住!先前在王宮被侍衛攔著,我好不容易求了人,才入得王宮裡。”
“小王爺勿要自責。”賈周艱難露出笑容。
“我早說了,父王從小不喜歡我——”
在場的人,都開始揉著耳朵。
等董文哀怨完,一行人才緩緩上馬。
坐在馬車裡,賈周微微閉上眼睛,再度陷入了沉思。
……
“破城——”
立在一座大城的城頭上,滿臉血漬的李知秋,仰頭怒吼。
“破城!”
“殺儘狗官叛軍!”
隨著他的聲音,數不清的白衣俠兒,紛紛舉劍怒吼。在後的義軍,推著輜重,也跟著高呼不停。
李知秋冷著臉,提著長劍,踏著腳步,緩緩踏下城牆。
一個潰軍頭領,嚎啕地跪在地上,衝著他磕頭求饒。
李知秋麵無表情,長劍往下一削,便削飛了潰軍頭領的頭顱。
飛濺的血,落到他整個身子上,讓他眼睛裡,除了血漬之外,更多了一絲其他的東西,炯炯發亮。
“江山霧籠煙雨搖。”
“十年一劍斬皇朝。”
“斬皇朝——”
無數的俠兒軍衝入城關,殺得天昏地暗。
“舵主,前方便是雲塔。”
李知秋抬頭垂劍,頓了頓,露出歡喜的笑容。
……
“諸位手裡的!並非隻是一把刀器,更是我等活下去的希望。”於文踏著鞋履,握著馬鞭,赤著滿是傷疤的上身,冷冷在新軍的陣列裡,來回走過。
“舉刀!盾平起!”
“背靠袍澤,列圓字之陣。”
“蜀州十三郡,今日起,聽我徐家軍的威名,定要聞風喪膽!”
遠處的操練聲,並沒有徐牧分神。
他冷冷立在江岸,對著滿眼的水色,一張臉龐,不知覺間開始凝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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