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城高牆厚的巴南城,會被人一日之內攻破。當然,他也明白,為了這一日,那位布衣賊準備了多長時間。
這忽然入蜀南的大軍,這從地道冒出來的蠻人……
“攻入巴南城!”
黃昏的雨幕之下。
僅兩萬的守軍,先前已經戰死了數千,此時城關失守,更是驚惶無比。
“擋我司虎者死!”
無法撞破城門撥得頭籌,司虎帶著數百猛漢,都憋了一股氣,直直從城門衝入。
一個趁亂的守軍士卒,大叫著把長戟捅來。
長戟隻捅了半寸。司虎回了頭,一手箍住長戟,眼睛立即鼓了起來。
乓。
雙刃斧劈下,這名趕著投胎的小士卒,連著身上的袍甲,整個人被一斧劈成兩截。
“孟小狗,你還沒死!”司虎收了斧,咧嘴大笑。
“老子叫孟霍,是要做蠻王的人!”孟霍應了一聲,又和自家娘親會合,帶著平蠻營,繼續往前撲殺。
雨幕之下。
徐牧沉默地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巴南城,艱難地呼出一口氣。
“布衣賊,你即便攻下了巴南城,也占不得蜀中九郡!”城頭上,冷樵怒聲開口。
徐牧眉頭微皺,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聽說冷將軍是蜀州名將,天下聞名,當真是讀了不少兵法,一日獻城。”
“一日獻城……”冷樵臉色灰敗。
“確是,城高牆厚的巴南城,一日便被攻破了,冷將軍不愧蜀州名將。”
“布、布衣賊,你占不得蜀州——”
濕漉的雨水中,冷樵忽而抬劍,往脖子橫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幾個追隨的親衛,也嚎啕著跟著抬劍,割斷了脖子。
徐牧閉上眼睛,稍待,又複而睜開,沉沉踏步,往巴南城走去。
……
“急報——”
蜀中的官路上,幾騎斥候在雨水中策馬狂奔,奔行到一座奢華的王宮之前。
“布衣賊徐牧,攻、攻破巴南,前將軍冷樵戰死!”
“布衣賊徐牧,領三萬大軍,開始奔赴蜀西江陽郡!”
兩個正在看猴戲的蜀州王爺,相覷一眼之後,臉色都驀然發白起來。
“通告下去,各營人馬,速速奔赴江陽,圍剿徐賊!”
“另外,告訴虎嘯林的裴當大洞主,立即起蠻兵馳援!”
兩個蜀王急急發號施令,隻可惜,他們才剛說完,又是一個滿臉驚惶的斥候,趕到了近前,趔趄下馬而跪。
“急報——”
“涼州小王董榮,帶大軍兵臨峪關!揚言要打破成都和梔水郡,活捉二王。”
“這、這!”
“傳令,大軍奔赴峪關!這該死的涼州蠻子,居然敢犯我蜀州,好大的膽!”
“傳令,讓裴當先帶著四萬蠻營,攔住布衣賊!”
兩個蜀王,皆是臉色發恨,紛紛站了起來。
“一個吃秤砣的王八,他也不怕噎死!這天府九郡,昭昭數百年,他吃得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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