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會。”白任笑了笑,“我既然熟讀兵法,便知道勝不驕敗不餒的道理。”
“不過,我有些好奇,竇通他怎麼敢的,這模樣,是想打遭遇?速戰速決?”
“將軍,當是如此。”
白任仰起頭,清秀的臉龐,慢慢變得猙獰,“兵法有雲,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
“我白甲軍,乃是蜀州精銳。這南蠻子的頭,居然不懂避白甲,也不過泛泛之輩。”
“傳我軍令,大盾營為先,戰弩手為後,列鶴翼陣,攻守兼備!隻等蜀南蠻子靠近,便立即射殺。”
天色近了黃昏。
蜀中的雨天,由於地勢的原因,積水越聚越多,浸了小半個馬蹄。
列好的一個個鶴翼陣,早已經準備待命。
白任冷笑著,看去遠方。
官路隻有一條,既然打遭遇戰,終歸要過來。
白任信心滿滿,甚至,他隻覺得,最多兩個時辰,便能徹底剿殺,這批衝過來的蜀南軍。
“將軍,來了。”有裨將凝著聲音開口,繼而,又抽刀指去前方,“白甲軍,起弩!”
雨水中,一個個的白甲軍弩手,紛紛抬起了手裡的戰弩。
在前方,儘是一片黑壓壓的影子。雨幕模糊,近了黃昏,又無法燃起桐油火把。
“不知死活,射死他們!”白任伸手怒指。
聽見白任的命令,五千人的白甲軍弩手,紛紛將手裡的弩矢,一下子勁射出去。
“將軍,並未倒下多少。”裨將隻看了個大概,立即開口。
“再射!這些南蠻子,定然是穿了厚甲。”
又是一輪輪的弩矢,呼嘯著從雨幕中穿透,往前方勁射。
“白將軍,有些不對。這些蜀南軍,應當是舉了盾,越來越近了。若不然,立即散陣,換刀盾衝殺。”
白任皺住眉頭,便如裨將所言,借著模糊的雨幕,麵前的蜀南人,確實有些問題。
“兵法有雲,敵力不露,不可輕進。”
“將軍,若不散陣,被敵軍圍而困之,則是大禍。”裨將臉色焦急。
“你懂兵法,還是本將懂兵法?”白任冷著臉,“我父也說了,在遭遇戰中,應以攻守兼備的鶴翼陣,為破敵利器。若是散陣,隻怕後患無窮!”
裨將顫了顫身子,隻得沉默不言。
“傳本將命令,穩住陣型——”
雨幕中,前方黑壓壓的人影,越來越近。等白任抬頭看清楚,整個人頓在當場。
這哪裡是什麼黑壓壓的大軍。分明是,一塊又一塊的木牆板,抵在了最前。
似是拆了沿途的不少木屋。此時的木牆板上,還紮滿了一支支的鐵弩矢。
“將軍,請立即散陣,換刀盾迎敵!”身旁的裨將,急忙跪在地上請命。
“兵法有雲——”
咻。
第一支羽箭,從對麵崩弦而出,擦著白任的龍紋盔而過,發出一聲清脆的“鐺”音。
前方的雨水中,抵著的木牆板之後,一隊又一隊的蜀南軍人影,在近了敵陣之後,忽然分翼衝了出來。
左翼裡的竇通,怒吼著舉起刀,指去前方列陣的白甲軍。
“蜀南營,隨我衝殺敵軍!”
“誅殺白甲,攻入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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