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有些怪。不過,陳先生當之無愧的甲榜。”
“主公,最後一箭殺死陳先生的人,是章家章順,滄州四大門閥,每家一個嫡子為將,稱滄州四鷹。”
“放心,陳先生的仇,不僅是我,整個蜀州上下,都不敢忘!”
……
陳家橋以生命送出來的消息,這些時日裡,徐牧和賈周兩人,一有時間,便會一起揣摩。
“最怕的,又是一個蟄伏而出的世家大才。”
不是天下師,那隻能是另有其人。
“這普天之下,懂摸骨相馬的人並不多,至少要從小與馬為伴,方能練出這手本事。涼州安州並州,燕州蜀州……甚至是塞外草原的狄人,都懂摸骨相馬。”
“另外,荷花酥最便宜不過,幾文錢便能買到,若是世家公子,可不喜歡吃這個。”
“容我深思。”
賈周轉身往前,忽然又想起什麼。
“主公,冬日漸寒,虎蠻人的事情,該著手準備了。”
“文龍,已經派人去探哨了。”
賈周點頭一笑,繼續踏步往前。
陳家橋一死,冬日如約而至。比起去年來說,寒冷的氣息,一時間更加凍人。
慶幸蜀州遠在南疆,即便有雪,也不見得太過分,頂多是臨近北麵的一些地方,偶爾有霜雪凝結在地。
徐牧站在王宮的樓台上,仰起頭,看著滿山的寒冷,一時間注目久久。
直到怪物弟弟,喘著大氣跑過來。
“牧哥兒,牧哥兒,給我喜錢!”
“我為啥給你喜錢?昨兒才給二兩,你到底喝了幾碗羊肉湯子?”
“牧哥兒,你不給我便不說!”
“說了就給你二兩。”
“剛才喜婆子過來,說我大嫂子有喜了!”
徐牧怔了怔,將整個銀袋丟到司虎手裡,邁了腿,便往王宮後院裡跑。
“牧哥兒,這錢袋,我明兒、啊不,後日就還給你!”
徐牧狂奔回到後院,剛抬起頭,便看見院子裡站滿了莊人女眷。李大碗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委屈巴巴地幫著忙,收下雞蛋和福餅。
薑采薇坐在亭子裡,和一個喜婆模樣的人不斷說著話,記著每一個叮囑。
“王妃記著,大了肚子,莫要動作太急了。”
“喜婆,我記著了。”
剛說記著,當轉頭看見徐牧跑來,薑采薇卻又一下子急急起身,往前拚命揮手。
“徐郎!”
從望州開始,她便是如此。聽到徐牧做成了大事,她會歡喜。聽到徐牧受傷,她便會哭。
徐牧做了蜀王,她便做王妃。徐牧做個小東家,她便做掌櫃夫人。若是有一日,徐牧做了佃農,她大不了也挽起褲腳,去做個犁田的小村婦。
“民婦拜見王爺。”喜婆急忙叩禮。
“免禮。喜婆,你這次當賞。”徐牧伸手掏入懷裡,才發現銀袋子留在了司虎那裡。
最後,還是薑采薇喚來下人,賞了十兩喜紅。
等喜娘一走,徐牧便像個傻子一樣,湊著頭去聽肚皮。但凡升級為準爹爹的,這種事情隻多不少。
“喜娘問了送子廟那邊,說是兒郎。”薑采薇紅著臉開口。
“若不然,徐郎便先想個名兒。”
徐牧的聲音,忽而一下子哽咽。
“斯人剛去,他便剛來。”
“若是個兒郎,便叫徐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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