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將軍,勞煩你寫一份昭文,通告州外,便說主公要親自去峪關,操練士卒。將在開春之後,出兵馳援涼州。”
“李將軍,巴南城一帶的通路,勞煩你親自去把守,莫讓賊人繞去蜀南,借道過江。”
“餘下的人,主公離開的這段時間,務必各儘其責,提防宵小之輩。”
“蜀西將軍一來,便立即通告於我。我等皆是主公之將,當在此時,替主公守住蜀州江山!”
王宮前,幾個蜀州將軍,皆是穩穩抱拳。
東方敬呼了口氣,臉色變得越發冷靜。
……
三日後,馬車停在白鷺郡外三裡之地。
已經圈地巡邏的竇通,得知徐牧到來的消息,紅著眼睛,急急走了過來。隻看見憔悴不堪的賈周,這位久在行伍的硬漢,虎目滲出淚花。
這一場蜀州江山,毫不誇張地說,至少有一半的功勞,當屬這位毒鶚軍師。
“拜見主公……拜見軍師。”竇通聲音顫栗,整個跪倒在地。
“竇通,起來吧。”
“聽說軍師重疾,封江之時,我尋了這個。”竇通雙手捧起,將一個長條禮盒送到麵前。
徐牧打開,發現裡頭居然是一條上好的老參。
“竇通,有心了。”
“蜀南將軍之義,文龍謹記在心。”賈周也露出笑容。
“隻願軍師,能大愈回蜀!”
在旁,諸多的蜀南士卒,皆是神色期望。
不管是士卒或是將軍,對於麵前的這位毒鶚軍師,皆是誠心拜服。
“主公,軍師,往內城的水路,我前二日已經蕭清。”竇通站起身子,語氣變得認真,“另外,先前也派了快馬,查探了前方三百裡。到時,我會讓樊魯,帶著八千大軍,在內城外接應。”
蜀南兵力不足,八千大軍,幾乎已經是極限。
白鷺郡渡了江,離著內城,至少還有七百餘裡,若是無人接應,發生點什麼,恐怕真要求生無路。
“對了,樊魯呢。”
“先前還在巡江——”
“主公,軍師!”竇通的話沒說完,一個絡腮胡紅著眼睛,騎馬而來。
實話說,跟隨賈周時間最長的,便是樊魯。在沒攻入蜀州之前,樊魯一直是賈周的貼身裨將。
奈何將才稀少,才將他留在了蜀南。
剛下馬,這位絡腮胡的大漢,便哽咽了喉頭。
“樊魯,所帶八千人,至少要有三千輕騎。”想了想,徐牧開口。
這種時候,他不得不謹慎。內城一去,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多三千騎軍,至少能心頭安穩一些。
竇通和樊魯二人,皆是認真抱拳。
“莫耽誤了,竇通,去取船。”
“賈文龍,亦謝過各位相送之情。”病入膏肓的賈周,在江風中,艱難起手一拜。
“恭送主公,恭送軍師。”
竇通樊魯,以及諸多的將士,都紛紛跪倒在地,起手拜彆。
“將效忠,士效死,主公啊,何愁大事不定。”賈周坐回馬車,聲音乾啞而起。
徐牧透過馬車窗,看向馬車外連排跪下的士卒,一時間,胸膛也變得燃燒起來。
他走的路,他打的仗,都以民為本,以士為先。並非是假仁假義,而是這個江山,他想有朝一日握在手中,那麼,不管是百姓或是士卒,都將是他最大的倚仗。
他不是梟雄,但,也是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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