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通往白鷺郡方向的濕道上,一名麵色清冷的大將,忽然停馬。
“張淵,怎麼了?”董文回頭,看著自己的愛將。
“主公,剛才似有山洪之聲。”
“不可能,布衣賊不敢用水攻的,若是用水攻,他豈非要淹死自個——”
董文忽而停下聲音,似是想到了什麼。
“告訴本王,峪關那邊的守將,莫非不是陳忠?”
“吾王,正是陳忠死守峪關。先前的探哨來報,躍馬灘的位置,那布衣賊的手下大將,都在此處,於文,柴宗,樊魯……”
“水攻?”司馬修皺眉抬頭。
“峪關的地勢,並不適合水攻。若是峪關之外,窪地卻不少——”
“主公,主公!”幾騎斥候,急急回奔而來,“峪關前的馬尾鎮,蜀人用了水攻之計,淹我涼州三萬大軍!”
“這到底是誰?”董文咬著牙。
司馬修也麵色發沉,“毒鶚已經死了,誰會有如此的膽略。”
“主公,軍師,我聽逃回來的幾個士卒說,叫什麼東方敬的,另有一個什麼韓九將軍。”
“張家二位將軍,被誘去馬尾鎮,那是一處窪地,繼而,那位蜀州小軍師,便用水攻——”
“我二弟三弟,可有事情!”張淵冷著聲音。
“二位將軍……戰死!”
嗡。
張淵身子劇晃,差些墜馬而下,幸好被身邊的親衛急急扶住。
“應當是驕兵之計,張家的二位將軍,是大意了,便誘入窪地。但這蜀州,何時出了這麼個人物?東方敬?”
“跛子狀元!”司馬修臉色震驚。
“軍師,什麼跛子狀元?”
“幼帝王朝的末年狀元,雙腿儘廢,聽說素有大誌,以袁侯爺為榜。”
“該死的,為何這些大智之士,都會效力徐布衣?”董文咬牙切齒。
“他是亂世的清流,又有袁侯爺留下的名望。幸好,便如袁侯爺一般,那些保皇黨和世家門閥,都是不喜歡這等人的。”
司馬修頓了頓,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如此一來,主公須派一軍,擋在峪關之前。莫要讓那個跛子狀元,從峪關出兵夾攻。”
“主公,軍師。”張淵勒馬而來,臉龐上滿是怒火,“便讓我張淵去,會一會那個跛子!”
董文一時沉默,司馬修也麵色猶豫。
“張淵,你報仇心切,恐會壞事。”
“某願立軍令狀!守不住峪關的路道,提頭來見!”張淵沉沉抱拳。
“主公,若不然加派一謀士,作為張淵將軍的參謀,分派二萬大軍,擋在峪關道前。”
“軍師所言,甚合我意。”董文堆出笑容。實際上,他手底下的將軍,也就張淵能放在台麵了。其他的人去,更加不行。
“卓元子,你跟隨張淵同去,務必要小心!”
一個老謀士急忙出列,作揖領命。
……
“好,好!伯烈大計!”躍馬灘後的軍陣裡,得到消息的徐牧,驚喜地開口。這一次,他的小軍師,當真要名揚天下了。
在馬車裡的賈周,臉色同樣露出欣慰。
“這一次,去堵峪關的三萬涼卒,被伯烈淹殺。董文應當不敢冒進,至少,他要看清峪關那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