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勿怪。”
“並無怪罪,不知將軍之名。”
“晁姓,晁義。”
“夜色涼寒,剛才逗心忽起,還請將軍見諒。”
起了身,徐牧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若是入蜀之後,晁義立即拜主,他才會覺得蹊蹺。
但晁義這番鄭重,可見其人,若是拜主之後,定然是忠義無雙。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要入了蜀,有的是時間。至於那位繈褓裡的嬰孩,很有可能,是並州王室的遺孤。
“孫勳,準備上好廂房,讓晁義將軍入住。”
“主公放心。”
徐牧看了眼,尚在提防的晁義,“將軍哪日要離蜀,便請先說一聲。”
晁義皺眉抬頭。
“彆無他意。”徐牧露出笑容,“北關狼族之勇,我徐牧敬佩無比,到那一日,願親自送將軍離蜀。”
晁義身子微顫,沉默著點了點頭。
“多謝蜀王。”
……
月上柳梢頭,宴席方才散去。送走了陳鵲,徐牧捧著一盞茶,沉默坐在王宮裡。
“主公之意,可是那位北關的狼族小將軍?”賈周在旁開口。
“瞞不過文龍。我先前問了陳鵲,這一路同行,陳鵲旁敲側擊,打探了出來,那位晁義,便是雁門北關的主將。”
“主將?如此年輕?”賈周也驚了驚。
“族長之子,十六歲開始戍衛雁門北關,並不奇怪。若是他願意投蜀,我蜀州十四郡,便可多一位悍將。”
“但如這種人,沒下定決心之前。你若是用手段,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徐牧揉了揉額頭。
蜀州將才凋零,所以,徐牧才會辦起將官堂。
一員狼族的悍將,何其珍貴。
賈周沉默了陣點頭,終究沒有多言。
“主公說過,那位狼族將軍帶著的嬰孩,很可能是並州王的遺孤。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文龍的意思是?”
“並州王丁術雖然無道,但不管怎麼說,他同樣是一個州王。滿門被董文問斬,並州七郡裡,終歸會有人不喜的。若是有一日,主公打著扶持並州遺孤的旗號,要收複並州。到那時,並州裡當會有人響應。”
“若有人問,主公便說遺孤年幼,代為理政即可。無非是多花一些時間,慢慢收服並州的民心。”
徐牧點頭。
不得不說,賈周的建議,確實非常不錯。董文占據西北三州,堵在蜀州門口,當真是很糟心的事情。
他要從峪關出蜀,那麼和涼州的第二戰,定然不可避免。到時候,扯一下並州的虎皮,也算有利無害。
“對了主公,剛才鐵坊那裡,陳打鐵派了人過來,讓主公明日去一趟。”
“曉得。”
周遵在南林山脈那邊,雖然沒有找到硝石礦,但卻找到了不少鐵石礦。這批鐵石礦,雖然不算多,但足夠整個蜀州,用來打造一批製式裝備了。
先前的時候,徐牧送去了很多圖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他跟著記憶來描畫的。
字寫的醜,畫畫更醜。
徐牧估計,陳打鐵應該是看得一頭懵水。畢竟那些東西,對於陳打鐵而言,會有很大的認知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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