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剛入蜀,小逍遙便帶著百餘人的俠兒,往蜀州外奔赴。
徐牧抬起頭,在風中沉默久久,看著那群負劍俠兒的身影。他突然很慶幸,李知秋死了,但俠兒不死。
天地間,終歸有清明之氣,流轉悠長。
“渝州王若是來得及,應當會出手。”賈周開口。
“若是來不及,逍遙便算補刀了。”
徐牧何嘗不明白,小逍遙的心思。入蜀寸功未立,這更類似於投名狀的存在。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請複還!”
“主公,此詩霸氣。”
徐牧沉默點頭,轉了身,重新往成都城走去。
……
三日時間,逍遙的百餘個俠兒,依然沒有傳回消息。怕等得胡思亂想,徐牧索性去了兵場。
“奔射?”晁義頓了頓,“主公要我教習奔射?”
“有這個想法。”
晁義沉默了會,“不瞞主公,關外胡人,大多是生於馬背之上,我克族人同樣如此。奔射之術,對於馬匹的掌握,難度很高。”
這個道理,徐牧也明白。
若非如此,奔射這等騎術,早就在中原大地流傳了。
“晁義,若是認真習馬,苦練,能否學會?”徐牧認真道。到了現在,他確實需要一支出奇的軍隊。
“應當沒問題。”晁義想了想,“奔射之術,與善馬的程度有關。胡人的諸多部落,男兒到了十歲,便會領一匹小馬駒,伴隨成長與征戰。如今,人與馬之間,便會有了溝通。”
“主公的部曲,現在才學的話,我自然能教……但隻怕,準頭不會太好。主公可知羌人?”
“當然知道,前不久還打了一場。”
晁義點頭,“羌人的戰馬,統一讓部族頭領分配,人與馬之間,少了磨合的時間。所以,羌人雖然也善射,但並不能行奔射之舉,大多是停馬騎射。”
並無任何意外,徐牧大喜過望。這一下,得了晁義之後,他當真是碰到了行家。
戰場上,輕騎機動,奔射一番箭雨,密集的飛矢之下,並不算太依賴準頭,隻需一個大致的方向,便能起到打擊和壓製的作用。
“晁義,你在兵場挑三千人。這三千人,以後由你率領。等克族人入了蜀,你再集結兵力,我估摸著,也該有五六千人了。”
克族人入蜀,徐牧有問過,所帶的馬匹並不算多,約莫有三四千匹。並州雖是產馬之地,但並州王丁術,終歸是防著這些外族。
也就克族人不念起過,一直記著那份七桶羊湯的雪中送炭了。
“晁義,營名的話,你自行來取……我估摸著,你領的這支營,有一日要威震天下。”
晁義抬頭,臉龐也隱隱有激動。
“主公,便叫狼營,如何?”
“這名兒……挺好。”
晁義整個人高興起來。在並州,是死守北關,但入了蜀,他才算一員真正的征伐大將。
“晁義,能否讓司虎開開眼。”徐牧臉色認真。
正在旁邊摳腳的司虎,聽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抬起頭。
“主公,虎將軍,我這就取馬!”
沒多久,晁義便牽著戰馬走來,隻抱了拳,摘下弓箭,立即翻身上馬。
徐牧目不轉睛地看著。
他發現,晁義手裡的弓箭,應當是為了更好地馬背奔射,比普通的鐵弓,要小上許多。以羊角為固,牛筋為弦,乍看之下,顯得十分輕型。
“牧哥兒,他要作甚?射靶嗎?”司虎搓了搓手指,嘿笑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