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修想了想,並沒有附聲。
“玉門關外,那個餘當王,最近鬨得有點凶。我沒想到,向來憎恨外族的徐布衣,居然留了他一條性命。主公,可先派二萬涼騎。等安並二州的營軍調來之後,再行伐蜀。”
即便命令已經早下了,但三州之地,奔赴到涼州前線,終歸要花時間。
“若是徐布衣,不巧破了局,於我涼州而言,將是一場禍事。但我有些想不通了,徐布衣不過六七萬的大軍,居然會這麼快動手。我原先以為,他會等到秋收,征募一批新軍——”
司馬修聲音頓住,忽而皺住眉頭,走近王宮正中的推演沙場。久久看著,似乎猜出了什麼,卻不敢立下推斷。
……
“討、討賊檄文!”坐在龍椅上,袁安笑得很大聲。
因為戰事乍起的原因,今日很難得,他終歸是上了一次早朝。
“誰是賊?他才是賊,他是天下最大的反賊!”
在側,蘇婉兒戴著鳳冠,透過鳳冠垂下來的珍珠飾花,看向大殿上的群臣,麵色無悲無喜。
“還有,他想清君側,朕的身邊,都是忠臣良將,他要清哪位?”
有個入朝的年輕小將軍,傻乎乎地抬頭,將目光看向皇後的位置。慶幸,在他身後一個老臣,冷冷將他的頭按了下來。
“造反就是造反,偏要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這布衣賊,早晚要天打雷劈的。”
約莫是罵夠了,袁安才癱坐在龍椅上。
“那麼諸卿,誰敢領大軍去暮雲州,替朕擋住布衣賊?”
臣列裡,無一人開口。
袁安頓時惱怒,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
依然沒人出列。
“陛下莫急。”蘇婉兒露出溫柔的笑容,“陛下吉人天相,定能化險為夷。這樣吧,柱國將軍章逑,統兵有方,又是滄州四姓之首,可當大任。”
章逑,便是章順的生父。
滄州世家門閥諸多,在其中,便以四姓為首。章童錢魯,正好是四鷹之姓。
而四姓,又以章家馬首是瞻。
可見,章逑在滄州的朝堂裡,是何等手眼通天的人物。但即便是這樣的人物,聽到蘇婉兒的提議,依然是皺眉出列,領下了軍令。
“章逑將軍,朕命你帶三萬水師,支援暮雲州戰事!”
“章逑領命。陛下洪福齊天,此一番定能打退蜀賊,佑我大紀萬萬年!”
“說的好啊!”袁安大笑起來。
散朝之後。
將鳳冠摘下,蘇婉兒剛要走回禦書房。冷不丁的,快劍阿七掠下來,將一個信卷,遞到了她的手上。
搓開信卷,蘇婉兒臉色一白。
……
“主公放心。”坐在獨輪車上,東方敬微笑起來。
“按著老師的辦法,我已經提前通知了夜梟組,將左師仁欲取滄州的情報,散了出去。那位蘇妖女,恐怕要著急了。”
徐牧也笑起來。
他和左師仁的暗盟,實則是搖搖欲墜。左師仁想借他手,趁著滄州出兵馳援,空虛之後迅速攻占。
而他,偏沒有按著劇本走。反而將左師仁取滄州的消息,都散了出去。如此一來,擺在蘇妖女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繼續馳援暮雲州,另一個,則是大軍回援滄州。
當然,二對二的情況之下。晁義的那一路,若是短時間內擋不住涼州,則全功儘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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